天人之争结束,许七安大出风头,接下来,就该轮到“血屠三千里”了。
“血屠三千里”事件。
明面上,讲述的是大奉王朝的镇北王,有造反之心,为了能够晋级武夫二品境不死之躯,不惜大肆杀戮楚州边境三十八万百姓,嫁祸于敌国,就得是能够炼制成一颗血丹。
可实际上呢?
镇北王,元景帝,贞德帝.......
这都是一个人。
三位一体,早就已经不分彼此了。
二品武夫,不死之躯?
不。
贞德帝的目的又岂止于此。
贞德帝,元景帝,镇北王,三位一体,筹谋这么久,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区区的二品武夫,而是有更高的筹谋,是为了能够成为比不死之躯都还要强大的道门一品陆地神仙。
贞德帝的目的很简单,他没有把握走渡劫的路子,来修炼成为人世间少有的陆地神仙,几千年,几千万来,也况且鲜少有人能够成功。
所以,他选择了第二条路。
把自己的元神三分,主元神隐藏起来,一份夺舍元景帝,暗中吞噬大奉国的国运,一份夺舍镇北王,修武道,强化身躯,暗中筹谋,希望能够晋级为二品的武夫。
到时候三位合一。
不死的身躯,强大的元神,庞大的人族王朝气运,定能一举助他,打开枷锁,超越以往,成为真正的永生不死的陆地神仙。
贞德帝为了长生,已经付出太多了,隐姓埋名,假死,放弃帝位,不惜甚至谋害了自己的两位亲子,元景帝与镇北王。
可惜。
终究还是失败了。
任谁也没有能够想的到,这许七安这个小小银锣的体内,居然还隐藏着一具真正的神躯。
神殊:千余年前被佛门收服的阿修罗王,万妖女皇的老姘头,九尾天狐和阿苏罗的父亲。
全盛期修为:半步武神。
五百年前,“甲子荡妖”,佛门大举入侵,万妖女皇战死,九尾天狐公主下落不明,连神殊自己也被分割躯体镇压,不死之躯被埋葬于大陆的各处,大奉皇城桑泊湖底,被封印着的,又被解救出来的,便是神殊的一只右臂。
综上。
寄居在许七安体内的,如果没有意外,就是神殊这位半步武神的一只手臂,许七安也正是靠着他,巧施诡计,才挫败了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的真正背后的阴谋。
可也同时惊了一身冷汗。
差一点,他可就要失败了呢。
差一点,他可就要被神殊夺舍了。
血屠三千里,镇北王嫁祸给北方草原上的妖蛮,朝廷不知真假,刚一开始,可是派出去的是援军。
因此,很快就中计,迫于无奈,困守于楚州城。
彼时。
不仅有镇北王大军,隐于暗中,虎视眈眈。
北方妖蛮,三品妖帅吉利知古,得知有血丹出世,同样也大为心动,率领妖蛮大军,急行万里,以至楚州城外,眼看破城已只在旦夕。
隐藏于暗中,阴谋炼制血丹的镇北王,也终于坐不住了。
不得不现身。
率领大军,于楚州城外,阻止北方妖莽的破城。
此时帅帐中,镇北王拄着刀,坐在披着虎皮的大椅上,穿着百炼钢锻造的重甲,身披猩红大氅。
长相嘛。
镇北王与元景帝有五分相似,同样也是有一双狭长凌厉的丹凤眼,五官颇为俊朗,天潢贵胃的凛然傲气,仿佛就是天成。
镇北王。
原来也不是叫镇北王,而是叫淮王。
淮王好杀戮,痴迷武道,自幼力大无穷,能生撕虎豹,先皇贞德帝曾有言,七皇子乃天赐大奉的护国神将。
是以。
淮王十五岁掌兵。
二十岁打遍京城无敌手。
二十五岁坐镇北方。
他最风光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随魏渊出征,担任副将,手持镇国剑,斩杀南北蛮族高手无数,史书评价:山海关战役第二功臣。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位镇北王,已经早就被自己的父亲,所谓的先帝爷,贞德帝给夺舍了呢?
夸镇北王,是天赐大奉的护国神将!
其实也还不就是在夸他自己。
镇北王手中,此时正握着四封秘信。
第一封密信:告罪书,密探们竭尽全力,在边境大肆搜捕,仍然没有能够发现王妃,以及劫走王妃的四名蛮族首领踪迹。
好吧。
很发现才有鬼呢。
劫走镇北王妃花神的,可不是什么四名蛮族首领,而是许七安,这位狡诈如狐的许银锣。
镇北王武道根基雄厚,但要一举由武道三品,突破至武道二品,仅仅凭血丹也还是不够,危险性太大,容易爆体而亡,可如果能拥有花神的底蕴,在突破之时,同时也破了花神之身,吞噬花神体内的庞大生命力,如此,便也就可以水到渠成。
好主意啊!
可是,王妃不见了,怎么办?
天道属意许七安,所以就安排许七安,先行一步遇到了这位花神王妃,镇北王筹谋数十年,却仍不敌许七安的数天花言巧合。
天道属意许七安,所以也就注定了花神的红丸,将来会为了许七安的突破,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插花,夜以继日的插花,往后余生,一直插花。
镇北王死后多年,这一顶绿帽子,都休想要拿下来。
第二封密信:是关于屠城中逃走的郑布政使。
秘信上说,飞燕女侠李妙真,已经成功与郑布政使搭上线,天字号密探曾试拦截,可惜,却遭遇到了佛门高手的阻拦,不幸让李妙真逃脱。
狗屁的佛门高手。
佛门高手也还不就是许七安,这位许银锣所假扮。
第三封与第四封密信:则内容都是紧急军情。
北方蛮族:青颜部两万骑兵,倾巢出动,火速行军,正朝着楚州城方向杀来。
北方妖族:首领烛九,同样也率领着麾下妖族大军,已经南下,直指此刻的楚州城。
两封信来的都有些太晚了。
黄昏前,青颜部骑兵,烛龙大妖麾下妖族,已早会师,并兵临城下。
“哼!”
“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镇北王冷笑,手中的密信,同时在他的手掌用力下,已经皆化为了灰灰。
又站起来,望向空无一人的帅帐。
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对何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