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陈峰帮忙择菜、切菜,他就去处理那几条胖子跟黑鱼来。
今晚要是能多做点鱼丸出来,明天兴许就能直接带着试试水,看看好不好卖。
陈峰把菜备好,梁知还没太弄完。
见人直打哈欠,他也没再让人帮忙:“都困成啥了,快去睡吧,这儿不用你,我等会儿弄完这几个也去睡了。”
陈峰听人这么说,又打了两个哈欠,眼皮子直打架,索性也不再逞强,嗯了两声:“那梁哥你也早点休息。”
梁知嗯了声,专注的捏着鱼丸。
他也不知道最后弄到了几点,反正感觉迷迷瞪瞪睡了没多会儿,就听见了鸡叫声。
估摸着天亮的时间还早,他意识挣扎了会儿,就又接着睡了。
天大亮的时候,他才勐地醒过来。
着急忙慌的穿好了衣服下炕,连脸都顾不上抹次,蹬着鞋就出去了。
出了门却发现倒骑驴跟大浴盆都不见了。
大门倒是好好的锁着。
他想到什么,去东屋看了眼,发现被子叠的整齐,炕都已经有些凉了。
估摸着人是已经出去有好一阵子了。
梁知也没想太多,回到外屋地,看见桌子上用碗扣着的饭菜,洗了把脸,坐下吃了起来。
陈峰早饭煮的小米粥,估计是天没亮就起来弄得,这会儿已经有些凝上了,吃在嘴里也只是温得乎的。
他又夹了一口小咸菜,心里头想着买钟表的事儿。
没有个看点儿的东西还真不行……
赶上天好的时候还行,看着太阳的高度、月亮的高度还能连蒙带猜的估摸一下。
这要碰上个阴天下雨的,就只能凭着感觉。
还有就是像他昨晚那样,不知道忙活到了几点,累得眼皮子打架,沾上枕头就着了,哪里还有闲心出去特意瞅一眼月亮,估算估算到底几点了。
得想办法整个票证,甭管是花钱还是怎么的,买钟表这事儿耽误不得。
正想着呢,大门口传来动静,陈峰这会儿正手握着门上的锁头,重复着昨天梁知做的事儿。
梁知听见动静走过去掏出钥匙儿,看着人熟悉的操作,嘴角抽动了下。
他好像有点明白昨天用小手艺开锁以后,陈峰为啥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了。
瞅见一脉相承的手艺了,换他,他也震惊!
陈峰看见人拿了钥匙出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梁哥……”
像是怕会被人发现干了亏心一样,他有些迫切的出声解释:“那个,我、我早上起来看你还在睡,就没打扰你,反正镇上我也常去,就、就自己去把鱼卖了。”
说着,还从兜里掏了两张大团结出来:“这、这是卖鱼的钱。”
“你卖鱼卖了二十块钱?”
梁知瞅着那两张大团结,冷下脸来,没接。
那点小鱼儿顶了天也就三十斤,估计还不到。
卖一毛钱一斤都是顶了天,哪个冤大头,能花六七毛钱买小杂鱼回去吃的?
正经过日子的人家,柴米油盐哪样不是精打细算着买,有钱也不可能这么舍得的!
陈峰心慌了一下,低垂着眼不敢看人:“啊,就是后来有个饭店的老板,把剩下的都包圆了……”
他舔了舔嘴角,将不安的口水咽下:“他、他说要开票结账,所以给的价格就高了点,而且咱这鱼都是新鲜的,我驼去镇上卖的时候,都还活蹦乱跳的呢。”
谎话这东西,总是编着编着就丝滑了:“哦,我、我还带了几条鲶鱼去……这东西炖豆腐好吃,也有人乐意买。”
“是吗?”
梁知冷眼瞅着人:“可我刚刚看桶里头的鲶鱼,怎么一条都没少,难道是我眼花了?”
“没、没少吗?”陈峰心里一慌,下意识就问了。
说完才惊觉刚刚这话有多不打自招。
他是没拿鲶鱼出去卖,可梁知也不知道桶里到底有多少条鲶鱼。
后面挺多稍微大一点的鱼,都是陈峰挑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