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神的本体是一只梅花鹿，我还未出生之时，他就已经存在于这方世界。”
鹄女脸上露出了一丝思索神色。
“最起码，也有近千年的修为了。”
萨满神之前一直安分守己，和洞渊派和平相处。
在苦肉佛出现之前，也冒出过许多眼看要起势的野神，不过都被他明里暗里直接掐灭了苗头。
而苦肉佛诞生的时机太过巧妙，一经出现，在乱世之中便如瘟疫一般扩散开来，根本没办法阻止。
所以现在反倒是他成了被动的一方。
“而却萨满神不同于苦肉佛的是，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自从手底下收拢了山精五大家，以及众多野神之后，不论什么事情，都有人替他去解决。”
黄仙终于是忍不住继续插话了。
“我曾经远远的见过萨满神一眼。”黄仙说着，眼睛里露出了回忆神色。
“他整个人都藏在五彩的斗篷里，脸上戴着一张没有描绘五官的白色面具。”
小灰现在有些相信黄仙的辈分有些高了，五大家里的寻常后辈，根本不可能见到萨满神。
“就像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湖。”
黄仙难得正经说话，“五大家在山海关以北，已经侍奉萨满神足足六七百年之久，越是到了现在，对于萨满神的敬重越轻。”
离萨满神孤身一人收服十万大山数万山精野神的时代已经太过久远，五大家的后辈都把这当成了神话传说。
所以说黄仙弃暗投明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只要萨满神一声令下，所有萨满和五大家的人都会为他卖命。”
黄仙瘪了瘪嘴，“是不是，小灰。”
双手死死揪住荒兽之灵虎臂上的黑黄相间的绒毛，小刺猬见黄仙问到，连忙点了点头。
“萨满神让五大家南下，家主即使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小灰更是深有感触。
凭着自己白家人的身份，在山海关以北过的是多么滋润多么潇洒。
一出山海关，不仅颠沛流离，一路风尘仆仆，临到头来丁点多余的香火之力都没有尝到，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唉。
小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
黄仙插完嘴，又一熘烟的跑了回去，开始滔滔不绝的在小灰面前吹嘘起自己那半真半假的经历来。
原本跟在它屁股后面的那群黄鼠狼早就跟不上速度而走丢了，正儿八经的重新回归了自然怀抱，成为了野兽。
田噩和宋家兄弟走在了一起，聊了些关于他们试炼任务世界的事情，听着宋剑锋那惊险而又玩命的经历，眉头直挑。
“妈的，看来我还是挺走运的。”
不管是试炼任务，还是之后的事件世界，田噩都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危险。
大多都是有惊无险。
特别是抱了张霄的大腿之后，这个惊字，就完全变味。
他现在惊的最多的，不是危险，而是惊于张霄那遇强则强，从不让步的蛮横霸道。
每次田噩都以为张霄已经做到了九阶下凡能做到的极限，可往往下一次张霄的表现则完全脱离了他所理解的范畴。
这哪里是九阶，再往高了说上两阶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田噩忍不住替接下来的鬼仙之争事件世界里面的其余对手感到可惜。
就算你再怎么压等级，譬如姜川宁之流，也绝对够不上张霄的脚后跟。
除非是阵营势力极大，麾下帮手众多，抱团取暖，否则绝对没有资格和张霄去争夺那鬼仙之位。
不过。
田噩扫视了一圈，连上自己在内，如今?山山系已然有了四个半人。
虽说那半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自己加宋家两兄弟，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宋剑锋的下一次试炼任务刚好赶在了鬼仙之争开启之前。
想来经过多一次事件世界的洗礼，收获奖励的宋剑锋能展现出更强大的实力。
即使到不了张霄这般地步，也足够成为张霄身边一柄锋利的匕首。
......
原本荒凉寂静的高平原野上，却因为张霄几人的动作而变得有了一丝不一样，死气沉沉被打破，血气滔天。
一路北上，张霄等人已然摸到了萨满神设下的法坛的规律，于是顺着挨个找了过去。
基本上不用张霄田噩他们几个下凡动手，荒兽之灵和纸卫那些个野神根本不会放过如此好吞噬血肉之力的机会。
几天下来，几个野神身上的色泽都变得更加凝实，就连耳报神那木头身躯，似乎都变得圆润了些。
“九十九个法坛，我们已然拆了十余个，山精也放走了不知道多少，萨满神不可能还没注意到。”田噩瘪了瘪嘴，“就是可惜再没有遇到野神。”
野神本就稀缺，否则许臻荣两人也不会触发搜集捕捉野神的任务。
“不过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人烟都没见到一处，也没地儿打听已经出征的后周和北汉到底打起来没有。”
“战争不是儿戏，哪里会如此仓促。”张霄回答道，“不过双方的先头部队应该已经互相侦查到了，就看柴荣什么时候动手。”
“为何是柴荣先动手，要我说，北汉和契丹纠集在一起，本身实力就要强过后周，就应该直接碾压，让后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田噩似乎是见惯了张霄的行事作风，说话做事不自觉的就朝着这个风格上去靠。
“正如你所说，柴荣早就知道论兵力后周有所欠缺，所以这次才会御驾亲征。”
“要是这股子主动出击的劲头都被抢了去，那这口气就有些吊不起来了。”
张霄深知心气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实力会极大程度的受到心气的影响。
就好比法坛被毁，一心只想着逃跑的山精，明明有些主守一方，实力只比如今的黄老三弱上一线。
可夹着尾巴跑的时候，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骷髅神一个偷袭就能要了它的命。
再比如宋剑锋很多时候，便是靠着这口以命搏命的气，变得毫不畏惧，但是往往会变得有些过犹不及，显得像是失去理智。
不过这一点张霄并没有想要宋剑锋改的意思。
已经养成了这种战斗风格，要是突然改变的话，恐怕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