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噩只是看着这只大老鼠似乎是领头的，眼睛贼光乱迸，抓住它的时候，还露出了求饶神色。
心想着懂兽语的张霄，说不定能从它身上挖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大人饶命！”
果不其然，虽然不会口吐人言，但所说之话，张霄也能听得清楚。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大人，大人！是灰老祖让我们在此伏击，今日出现的，都是破关南下的灰家子弟。”
老鼠的话，黄仙自然也听得懂，于是用小爪子摸着下巴，一脸疑惑模样。
“灰家什么时候敢违背萨满神的旨意，私自闯过山海关了？”
“黄大人有所不知，如今的山海关，早已经没有了限制，这件事情，也是萨满神应允的。”
“倒也是。”虽说黄仙仍旧停留在只有萨满可以出关游走的时候，但从七星请兵法坛不难看出，所谓的山海关已经名存实亡。
萨满神无法龟缩一隅，手下自然也忍不住朝着南方的广阔天地摸索。
只不过，这摸索的也太快了点。
黄仙看着留了一地的老鼠尸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整个湖泊。
“灰家就是人丁兴旺，别看他们除了打洞没啥长处，但要是比人数的话，还真没有能比得过他们的。”黄仙摆了摆头。
“这些老鼠一旦繁衍开了，几乎没有灭绝的可能，数量如此庞大，山海关以北没有他们呆的地方，也绝对不会接纳他们。”
“既然萨满神连他们都放了出来，那看其模样确实是动真格的了。”
偷摸着建造法坛，派些游兵散勇都无伤大雅，最起码不会惹得洞渊派出手。
但老鼠一旦成灾，对民众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本来在乱世之中就缺衣少食，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些老鼠比之蝗虫还狠，能吃的不能吃的，只要咬得动的，全要落进它们肚子里。
而且无穷无尽，根本杀不完。
就算是杀死了小拨鼠群，暂时得以安宁，但这些老鼠的尸体要是处理不及时的话，又会滋生鼠疫。
饥寒交迫，疫病横生，本就脆弱的民众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
如此这般的话，洞渊派绝对会出手。
苦肉佛迁移北上，萨满神这么多年不出山海关，其实多多少少都有着洞渊派的影响。
但现在两人的手都伸的这么长，看起来是不管不顾，下定决心要撕破脸皮了。
“如此甚好。”张霄点了点头。
自从孤山一战之后，苦肉佛没了动静，但萨满神却越发坐不住了。
相较于修建在城池之中的苦肉宝刹来说，七星请兵法坛虽然数量要多，但防护能力在张霄面前等同于零，一毁一个准。
这些天的功夫，已然损失了三个关键法坛，以及若干个规模稍小的边缘法坛。
虽说老牌野神萨满神家底要比半路杀出的苦肉佛殷实的多，但毕竟七星请兵法坛是需要野神做阵眼的，如今野神是层出不穷，可游离在山海关以南的远远没有达到九十九这个数字。
萨满神还没有被逼到拿自己人开刀。
要想自己的进度不落后于苦肉佛，萨满神必须要解决掉张霄这个大麻烦。
“苦肉佛的手段我们算是领教的差不多了。”
张霄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硕鼠，接着说道，“接下来便要看看萨满神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杀招。”
“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硕鼠叽叽喳喳，把头都埋在了土里面。
“你是怎么长到如此体型的？”田噩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硕鼠没有多想，直接回答。“先是吃人，后来又吃了好些具苦肉佛僧。”
“不过大人们放心，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吃人了。”
“吃都吃过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田噩皱着眉头一剑削头。
本就没有打算放过这只群鼠首领，田噩只不过随口找了个借口罢了，好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讲道理的人。
但他却没有想过，跟着张霄之后，什么时候同别人讲过道理。
讲的，都是自己定下的规矩。
“走吧，这里四周荒无人烟，老鼠尸体烂在坑里也不影响周遭。”
张霄说完，这才有功夫低头看着乌章两边各一颗的小玉珠。
刚才杀死阿木川抢来玉盘之后，任务便已经有了提醒。
任务：山神的祭祀】
山神的祭祀：收集“萨满神的祭坛”2/9】
这枚玉珠上关于萨满神的印记已然被抹除的干干净净，也没有加上新鲜痕迹，光熘熘的一片。
张霄注意到，任务内容的提示也有说法。
收集“萨满神的祭坛”，而并不是收集萨满神的玉盘。
七星请兵法坛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请地下阴兵重见天日，但萨满神布置的这个祭坛，似乎另有他用。
祭坛，顾名思义，是用来祭祀的。
结合玉盘上面刻画的五家形象来看...
看来七星请兵法坛说不定只是一个给外人看的幌子，而萨满神真正的杀招，正是这九枚玉盘。
荒野之上并没有秘密，张霄的动作很快便传到了萨满神和苦肉佛的耳朵里。
“老祖，他们竟然有能逼退鼠群的物件。”老灰头满脸忌惮，沉着眼。“我问了侥幸逃出来的子孙，他们说从未见过如此打心底里害怕的东西。”
“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可怕。”
说着，老灰头也打了个寒颤，“这些子孙灵智都还不完整，没办法清晰描述，但最起码能确定此人手上有着一个天生克制我们灰家的宝物。”
“而且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抵抗。”
萨满神的脸藏在面具之下，看不清楚表情，语气也是古井无波。
“既然如此，那就是说你的计划失败了？”
“老祖，这，这怪不得我啊。”老灰头语气低沉，声音都小了些，但还是试图解释。
“这次伏击，只要是不会飞的，就算是苦肉佛来了也要掉一层皮。”
“哪里知道他们能拥有如此宝物...”
萨满神轻轻按了按手，老灰头见状立马闭上了嘴。
“我是说，你的计划失败了，那就意味着你提出的要求也随之没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