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连风眠移步到营帐内的书柜前,淡声道:“谢豪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我就算在这里搭台子唱戏,也不会有人注意。”
“还搭台子唱戏?你是真悠闲呀。”
明檀缓缓走过去,朝着连风眠问道:“你不也是囚犯营的犯人吗?为何你行动如此自由,还不用服苦役?”
“因为他们故意纵着我。”
“这是为何?”
连风眠勾勾唇,瞧见明檀求知的目光,忍不住伸出微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温声道:“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担心我?”
“你不如少自恋一些。”
明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随后她绕过连风眠,开始在谢豪的营帐内翻翻找找。
反正机会送上门,她也得把握住,正好看看这里有没有谢豪和单宇勾结的证据。
连风眠瞧见她的动作,忍不住挑了下眉,淡声道:“你在找什么?”
明檀头也不抬,不答反问了一句,“你觉得谢豪这个人怎么样?”
连风眠言简意赅的答道:“笑面虎一个。”
明檀缓缓抬起头,目光充满了称赞。
精辟呀。
谢豪此人,初见之时,明檀觉得他不拘小节,是个大大咧咧的吃货,仿佛满心惦记着的都是如何让自己吃好喝好。
可是几次相处下来,明檀觉得这个人并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他身上是充满棱角的,时而温和,时而尖锐,但也算不上聪明。
毕竟,聪明人不会轻易表现出自己的喜恶。
就像某人……
明檀又朝着连风眠露出了几分鄙夷的目光。
传闻中的连风眠,是个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人物,可眼前的连风眠,虽然瞧着霁月清风,但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阴柔。
俗话说,蔫坏蔫坏,大概就是他这种人。
连风眠瞧见明檀的眼神,忽然笑了,反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眼神。”
连风眠凑过来,稍稍弯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淡声道:“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明檀直接比了个斗鸡眼,气呼呼的问:“这样吗?”
“……”
连风眠蓦地后退一步。
明檀‘切’了声,随即再次低下头,又将案台上的抽屉匣子一一检查了一遍。
但是什么诡异之处,也没有发现。
这里虽然是谢豪的营帐,但他应当还有另外一个比较私密的住处。
因为这里的东西看着杂乱,实际上和他本人都没什么关系,一点生活中的私人之物都看不着,他应该不常住在这里才对。
连风眠看着她认真又纠结的侧脸,想起方才的斗鸡眼,又忍不住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明檀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裙摆,一边嘀咕道:“这个谢豪当真是谨慎,这里什么都没有。”
连风眠又问:“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觉得谢豪跟单宇的关系不简单,所以想找找看有没有证据。”
明檀的话说的坦诚。
连风眠稍稍惊讶的一瞬,而后淡声道:“的确不简单。”
闻言,明檀的眸光再次亮起来,询问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连风眠道:“发现倒是有,不过也不能直接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明檀摸了摸下巴,道:“你先说说看。”
连风眠缓缓道:“除了秦统领以外,囚犯营之前一共有三个副统领,自从单宇到来之后,他们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病重的病重,竟只有谢豪一人完好无损,眼下也是他把持着囚犯营,说一不二,算是单宇名副其实的狗腿子。”
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