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衡玉,有夫盛旺,因夫妻感情不和,立此和离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书为证。立约人:盛衡玉。”
明檀边写边念,最后腾出让两人按手印的地方,便将和离书递给了盛衡玉,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盛衡玉沉默着接过和离书,猛然抬起手,咬破手指,决然的在和离书上按上了一些血印。
做完这些,盛衡玉看向明檀,道:“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无妨。”
“衡玉先行告辞。”
说完,盛衡玉转身回了房间,没过多久,裹着男式衣物的包裹就被丢了出来。
是谁的,显而易见。
盛旺茫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和离书,内心伤痛,迟迟没有动作。
到了这地步,露出这幅黯然神伤的模样给谁看?
明檀看向盛旺,冷声道:“方才你觉得有危险,把她推出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
“如果她撞上的不是人,而是冷冰冰的刀刃,现在躺在你面前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又会怎么想?”
“……”
“你爱过她吗?”
明檀言简意赅道:“很明显,你不爱。”
“……”
盛旺哑口无言。
他学着盛衡玉的模样,将血印留在了和离书上,又交到了明檀手中。
明檀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声道:“去吧,明天还有事情需要你做,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睡个好觉?
从此以后,他怕是要日夜寝食难安。
盛旺灰头土脸的抱上自己的衣物,离开了这里。
皎洁月光下,明檀的影子孤零零的映在地上,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和离书,顿觉有些荒唐。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罪过罪过。
明檀不以为意的将和离书叠起,而后走到门前,终于想到自己来者不善,于是温柔的叩响了房门。
“还有何事?”
盛衡玉的声音听着有些哭腔。
明檀道:“和离书不要了?”
说完,门后响起脚步声,随即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出现在房门后。
盛衡玉瞧着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级,模样虽然算不上俏丽,但眉眼间英气十足,倒也十分耐看。
明檀将和离书递过去,笑道:“离开这样的男人,你该为自己感到庆幸,为何还要哭泣?”
“我不是为了他哭,只是哭我自己。”
盛衡玉苦笑一声,道:“我十五岁就跟了他,磋磨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只有那个贱人,既如此,我又何必陪他消磨一生?”
“我瞧你筋骨不错,你应当会武功吧?”
明檀忽然道:“方才为何不出手?”
“你当我傻吗?”
盛衡玉眼眶红红的,瞪得老大,道:“你带着那么多人直接闯进来,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我还要跟你们动手?那我不是自讨苦吃!”
明檀忽然笑出声,道:“你还挺聪明。”
“我要是聪明,早就该离开他了。”
盛衡玉满脸落寞。
明檀道:“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晚,人生在世,本就应该多想想如何让自己过得舒坦,而不是一味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回报少还容易被气死。”
盛衡玉点头附和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