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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大雪骤停,有阳光划破铅云刺将下来。迎着那耀目光线,殷素卿举手遮掩,噙笑道:“存了念想便好,你我不急一时,只盼来日白首如新。”
“呵,神仙卷侣岂不是比相伴白头更吉利?”
一双杏眼白了其一眼,殷素卿道:“这些时日我修行可不曾缀下,说不得来日比你更早步入炼精化炁之境。对了,王师兄可有进展?”
薛振锷摇摇头:“哪里那般容易?王师兄除去每日修行,余下时间大多都在穷举符阵。倒是摆弄出一套小玩意,待我修成炼精化炁,演示与你瞧瞧。”
殷素卿略略颔首,说道:“那张道人果然古怪,前儿师父听闻府城中有道人形似那张道人,连夜带了师兄弟去府城找寻,偏又扑了个空。”
“那张道人滑不留手,岂是那般容易捉的?师祖起了六爻,前以卦卜算张道人在武当山东,下一卦便在北。那张道人有趋利避害之能,再想撞见怕是不易。”
殷素卿沉默一阵,窸窸窣窣从袖中掏出一物,递与薛振锷。
“此物……是给我的?”
殷素卿羞怯道:“上月见你帕子洗不出来,便寻了个样式胡乱绣了一阵,你……你莫要嫌弃便好。”
薛振锷笑着打量一番,但见那帕子上绣了一方巨石,其后为零散翠竹,恰为二人相会之所。
他作怪一揖道:“女侠情意铭感五内,此物必贴身以藏。”
“又作怪!”
薛振锷笑嘻嘻拉了手儿,正色道:“长这般大,第一次收到帕子,多谢了。”
“嗯。”
二人又说了会子体己话,薛振锷便将其送回紫霄宫,自己转而又回了后山。
修行苦闷,薛振锷逐渐适应下来。待入得腊月,闲得发慌的薛振锷到底忍受不住,缠着武振川与其试招。
结果不言而喻,任薛振锷守得如何密不透风,武振川或以奇招,或以力降,十招之内总会被那哨棒打落长剑,而后点在咽喉三寸之前。
起初薛振锷懊悔一番,起了意气之争,每日纠缠武振川不迭。待到后来,心绪平复,那一双有神的眸子便从哨棒路数之中窥得一丝感悟。
世间兵刃路数分解开来不过那几样,或快或慢组合起来,却是妙招无穷。偏那武振川出招好似从无章法,又暗暗契合太极、阴阳、八卦之理。
待年前撞见掌门真人,薛振锷忍不住出口问询,掌门真人却言,武振川茅、棍之术巧夺天工,出招不拘于形,已有几分以技近道之意。
真武横压武当山,非止求字辈有掌门真人这等老顽童,更让人艳羡的是德字辈方露峥嵘,振字辈又群星闪耀。
王振良若放在三山符箓,必为嫡传弟子;老好人刘师兄这等资质放在寻常门派都算得上不世出;更遑论武振川这等奇才!
听得真人之言,薛振锷对武师兄高山仰止,绝了气馁之意,只每日纠缠,盼着从喂招之中窥得几分能耐。
翻过年来,殷素卿又病了一场,引得薛振锷心中不安。待好容易寻了机会相聚,才知晓殷素卿又行了一场苦肉计。
好在此一遭寒毒发作并不如何凶险,薛振锷心中揪紧,与殷素卿说了良多,心中却知,殷素卿此举是为了欺瞒今上。
做戏做全套,若没这一遭,只怕以今上的性子又要旧事重提。
三月三,真武大帝诞辰。
真武一脉尽出,于各宫观连翻斋醮。薛振锷困居后山数月,好容易得了契机,与殷素卿结伴下山好一番游荡。
待回得山门,却听闻武师兄竟禀明掌门真人,要下山游历。
武振川痴迷以武入道,性子看似寡澹,实则助益薛振锷良多。思及此一遭武师兄不知何时归山,薛振锷便邀了殷素卿、刘师兄夫妇、王师兄等,做了东道为武师兄送行。
菜肴是李玉蓉烹制,酒是上好的菊花白,武师兄酒到杯干,转眼一坛子菊花白下肚,豪气顿生,掷杯朗声道:“此一番下山,是为会遍天下英豪,融万般技法,寻那以武入道之机!不入道、不回山!”
言罢大笑而去,纵身坠下山崖。
隔日便有信报传来,武振川于山门外三棒击伤清微宫大弟子李天南,随即醉伏于野,李天南折服于其技,看护其至天明。待武振川醒来,感念李天南仁厚,当即以十三路醉棍相传,一时间引为美谈。
昨日与宴人等面面相觑,薛振锷憋闷良久,才都囔道:“武师兄这是撒完酒疯不好意思了罢?”
王师兄顿时应承:“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