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说好说。”
秦陌走到桌子对面,大摇大摆的坐下,笑吟吟的看着方景天,视线在他的左胸和自己的右手上来回飘了数次,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就这样,卧房再次陷入短暂寂静。
方景天眉头微蹙,抢先道:“不知关内侯今夜来此,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李氏的意思。”
“大长老这话可真是说笑了,若是没有李氏首肯,我焉能密谈如此大事?”
秦陌微笑回答,同时举起了面前的茶杯,作势要饮。
方景天微微颔首,心底的戒备又放下了三分,脑中开始不断思索,该如何将这场谈话引导入自己的节奏。
与此同时,他也一样端起了茶杯,对秦陌示意了一下,紧接着便要低头轻抿。
见状,秦陌瞳孔微颤,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从沉睡中苏醒,开始为他提供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
百分之一个眨眼的瞬间,他便从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变成了一只行走的陆上猛兽。
危险的气息悄然弥漫在卧房当中。
方景天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但还没有分辨出源头来在何处。
他的思考需要时间。
但秦陌不需要。
于是,就在近乎于没有的间隙,一只拳头闪电般伸出,拳峰对准的赫然是方景天的的左胸心脏!
轰!
一声沉闷的响声,忽然响起。
方景天已然深受重创,所有的防御在秦陌的超级力量下完全不堪一击,五脏六腑瞬息之间便成了一锅粥。
噗。
他不受控制的喷洒出一口血沫,同时身体根据本能反应迅速调集为数不多的基因力量,妄图做出反击。
然而,事已至此,等死才是他的唯一出路,一切早就为时晚矣。
“哦?大天王果真不一样。”
见方景天稳接一拳没死,秦陌不禁有些诧异,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
紧接着,话音刚刚出口还没落地,他便肩头稍退,拳头攥紧,然后猛的推出,又给他方景天来了个狠的!
此时两人之间,正好隔着一臂之长,秦陌刚才的眼神飘忽,赫然是在丈量必杀的距离。
在如此近的距之内,方景天根本就避无可避,更不要说他的速度还没秦陌来的快。
又一口血沫从他口中喷出,他的心脉已是彻底断绝,准确的说应该是心脏变成了一堆碎裂的陶瓷。
方景天的生命力开始迅速流逝,瞳孔内交织着难以置信、不甘就此的种种复杂眼神。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他想要临死前做出拼死一搏,好带着秦陌一同奔赴黄泉地狱,为燕南方氏再铲除一位强劲敌人。
可惜的是,秦陌的右手就死死的顶在他的左心口,禁锢住了他的所有行动。
“嗬…我不该…不该让你……进我身前一尺的。”
方景天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遗言,眼睛里埋藏的是浓浓的后悔。
他不知道秦陌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声不响晋升大天王的,但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太久,若是一开始便严阵以待,直接动用二重圣灵法相,今日死的……
未必会是他。
方景天的心底依旧抱有如此幻想。
但秦陌接下来的一句话,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他的所有自信。
“有一说一,如果不是为了少闹出一点动静儿,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的废话,装模作样的玩这么久。
不过大长老是真的令人失望呐,早知道你实力这么弱,我便直接动手了。
哎,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好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耽误别人的时间。”
秦陌轻叹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随即收回自己的右臂,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长身而起,径直转身离去。
吱呀两声,卧房门先开启后闭合。
秦陌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悠哉悠哉的吹着口哨,倒背着双手朝专门给他安排的休息房间迈步而去。
此时正好是……
晚,十点十分。
李苑掐着表,按着秦陌事先吩咐好的,重新打开监控摄像头。
一切都跟前两日一模一样,除却正中间的那八幅不同角度的画面。
画面里的方景天侧头趴在桌子上,就像是喝醉酒睡着了似的,唯有胸前有滴点猩红,但并不引人注目。
一位大天王一阶,就此死去。
死的悄无声息,死的憋屈无比。
……
……
两分钟后。
赤裸着上身的秦陌站在窗台,眺目远望天际尽头的深沉夜色,眉眼之间满是浓郁笑意。
“这就是翻倍提升的恐怖呐,越到后期跨越的层级就越大,我现在大抵应是跟一阶大天王巅峰相差不多。”
微凉冷风拂面而过,秦陌轻声呢喃。
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还算是满意。
照着这么下去,一月之内,他有信心比肩普通的大天王巅峰。
两月之内,足以晋升此方世界的顶尖巅峰战力!
想到这般,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随后,秦陌当即便转身朝床走去,准备入眠。
时候已经不早了,该是睡觉的点了。
但,他刚刚有所动作,身子便是忽而顿住,眉头微蹙,发出一声轻咦。
“嗯?这是……”
秦陌瞧着古堡外夜色下的某一处阴影地带,眼神不断闪烁,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与此同时,他悄无声息的释放出全息视界外加精神感知,转瞬之间覆盖整个方氏庄园。
三维立体视图模型迅速在脑海中被构筑而出,秦陌所在的古堡是一片空白,除此之外则显示的极其清晰。
他迅速锁定了那片阴影地带,只见在地带的下方,有一个醒目的小红点正在朝着古堡不断前进,速度并不快。
“潜入者?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秦陌缓缓眯起双眼,心底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计划,嘴角泛起淡淡笑容。
“大长老啊大长老,别说我不照顾你,你就好生安息吧,今晚我就为你报仇。”
话音落地,秦陌转身提起上衣套在身上。
紧接着,他忽然消失在了房间内,好似黑夜里的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