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早,唐灵这里刚食完早饭,门房便过来通秉有位姓赵的郎君有事寻她。
唐灵不由得与青叶面面相觑起来。半晌青叶方一拍大腿道:“是赵西原,赵少卿!”
唐灵这才想起来。
本是为了撇开崔炎才认下的这位师父,不想这几日忙碌起来,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青叶便试探着问道:“娘子,要不要去回绝他?”
唐灵却道不必。对那下人道:“去回他,说我马上就到。”
自拜师后,赵西原已经为了到底要不要去约唐灵纠结酝酿了好些时日了。
他素来是个板正君子,于男女之情上并不大通透。可这几日,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得了相思病一般。
所谓入得相思门,方知相思苦。他既确定了自己心意,便赶紧趁着今日休沐,忐忑不已地来到了唐临府上。
他倒是做好了唐灵不会见他的准备,却不料没过一会,便见一秀丽郎君从府邸侧门走出。
他好奇上前一看,却不是唐灵是谁。
她穿男装,倒是格外多了份英姿飒飒。他着意偷看了她几眼后,心中不由爱慕更甚。
唐灵却是没想到这些。
她答应他的理由很简单,不过是为了探听下各方消息。而赵西原为了讨得佳人欢心,且因她又是寺卿亲女。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了。经他一番描述,唐灵倒也算的是颇有收获。
黄令使经仵作验尸后被发现死因居然不是刀剑伤,而是溺亡。那郑军死因就更离奇了,他身上并无外伤,仵作推测他是醉酒撞上墙壁后,昏迷摔倒时又不幸碰到了后脑而死,乃是意外身亡。
不过金部的调查据说却是遇到了瓶颈。主要是因为除了黄令使,当日在值的根本没人知道崔炎究竟是在调阅什么类别的存档。
唐灵听后难掩失望之色,只恨不得立时找到崔炎,好让他交代出此事的来龙去脉来。
那赵西原见她面色不虞,便赶紧检讨自己适才对话中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末了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只好安慰唐灵道:“你是在担心寺卿吧。放心,待崔炎回来,这些事自然也就明白了。”
唐灵却不防他想歪了,因不便解释,只好冲他尴尬笑笑。
转眼已是四五天过去了。唐临这日正在推算崔炎此时是不是已经到了并州,却不想衙外忽有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并州刺史的一封亲笔书函。
唐临展信后不由面色大变。只那传信的驿兵还在原地等候回信,唐临只好先手书一封交与他。那人接过后,又将信件重新密封,加盖好“飞递”的印戳。便连一杯茶也未饮,就匆匆上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