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是尴尬一笑,不敢有丝毫不满。
他们可清楚,这塞楞额是岳乐的掌中宝,心头肉。
到不是这塞楞额有多么聪慧,实在是一言难尽。
别看岳乐此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足足生了十七个儿子,数名女儿,但是这岳乐就是个克子孙的命,生下来的儿子女儿,现在还活着的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其他的,大多三四岁就被克死了,最大的也没活过十岁。
而塞楞额,他前面的七个哥哥也早早的嗝屁了,所以,岳乐将所有对儿子的爱几乎都倾注在了塞楞额身上。
这也使得塞楞额小小年纪,心智早熟,虽然只是孩童之身,却少有孩童之趣。
“阿哥所有不知,皇上这是给王爷布下了一盘死棋啊!”
塞楞额一愣,虽然心智早熟,但是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哪里能懂得那么复杂的关系。
“怎么说?”塞楞额追问道。
岳乐有心栽培,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对着一众谋士点了点头。
于是一个谋士说道:“阿哥,你可知王爷保命的依凭是什么?”
塞楞额懵懂的摇了摇头。
“是威望,是王爷在皇室宗亲里无人能比的威望。现在皇上让王爷接待俄国使臣,但是俄国蛮夷不同礼仪,不愿行三跪九叩之礼,这可如何能答应,现在俄国使臣提出条件,只要王爷愿意和他们建立福寿膏的生意合作,就愿意按照我大清礼仪觐见皇上。”
“那为何不答应!”塞楞额追问道。
“如何能够答应啊,要知道,想要得到福寿膏,就势必要和云南的平西王吴三桂合作,从我朝开国到现在,无论是先皇还是现在的皇上,都想着撤藩之事,与平西王有了牵扯,这简直就是让王爷把脖子放在皇上的钢刀之下,一但平西王有异动,皇上都有借口拿王爷开刀的。”
塞楞额一惊,到底是个孩子,没分寸的说道:“那就让那群俄国蛮夷滚回去,难道皇上还能因此杀了我父王。”
岳乐看着初生牛犊一般的塞楞额,眼中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这也不行。阿哥,你想想,皇上既然敢拿吴三桂当刀架在王爷脖子上,那就说明了,皇上心中已经有了裁撤三藩的心思,我朝与俄国多年来,边疆不平,时有征战,想要除三藩,皇上势必要保证边境平稳,与俄国保持良好的交往,安抚俄国是必须的,所以,这些俄国使臣必须要见。若是王爷弃而不顾,那皇上势必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王爷虽然不会被皇上处死,但是罢官贬爵当是结局,如此一来,王爷在宗亲中的威望势必遭受打击。没有了这威望,失了宗亲们的心,王爷还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小小的塞楞额顿时懵了,着急的问道:“这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到底该怎么办啊!”
“是啊,该怎么办?”一群谋士也想问这个问题。
但是谁都没有发现,高坐于上的岳乐,根本就没有因为这个死局而有任何的担心,而是看着塞楞额的双眼中,写满了失望。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