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而来的秦军,似黑夜中的梦魔,鲸吞虎噬,迅雷不及掩耳铲除着后军,雷霆之势向前锋精锐逼进。
景鸿炀神态惊惧,为保前锋精锐,不顾陷入危境的后军,匆匆拍马而去。
领残兵狂奔数十里,耳畔杀声消退,景鸿炀才稍稍喘口气,折身望向气喘吁吁的楚军,留意着两旁地势,仍不敢停留。
“将军,接连急行军,三军疲惫,恐难支撑,末将建议稍作休整,再行军撤离!”柳公台建议。
此处四面平坦,藏伏兵容易暴露,倒可停顿休整。
景鸿炀却不敢停驻,挥剑指向南面,厉声道:“斥候汇报,南方有出密林,据此十余里,若藏有秦军,对方策马顷刻而至,我军仍处在危境。”
语声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啊!”,一声惨叫打破宁静的荒野。
“秦军!”
“草丛内藏有秦军!”
惊慌的楚军惊呼,惊雷般传遍军中,疲惫困乏的楚军,即刻打起精神眼眸警惕四方。
“杀!”
“杀!”
“杀!”
茂密的草丛中,忽然杀声四起,卧地的战马似雨后春笋般冒出,一个个策马横行,拉弓射击,混迹在楚军中肆意杀戮。
“景鸿炀,曹建安在此,赶紧速速投降!”昏暗中,一名秦将冷声爆喝,声如惊雷,领兵冲杀!
再遭秦军伏击,景鸿炀心生骂娘的冲动,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三江城方圆百里之地,究竟藏着多少秦军。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赵燕山惶惶不安的询问。
从楚军大营开始,接连遭遇秦军奔袭,冲杀,楚军近乎折损过半,此时又遇秦军,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杀!”
“杀!”
“杀!”
不等景鸿炀作答,西方偏远之地,隐隐传来杀声。
“他妈的,秦军有完没完了,经不愿放过我等!”闻声,景鸿炀顾不得身份,怒语破口大骂。
身处伏击中,后方援军顷刻而至,深知秦军数量越来越多,景鸿炀不敢恋战,怒喝道:“直奔越江城,再做休整。”
说罢,带领身旁残存的楚军,慌不择路的逃亡,任凭那些来不及撤离的楚军,沦为秦军刀下亡魂。
这一路,景鸿炀,柳公台,赵燕山率军不曾停留,东方既白,他们距离楚国边境仅剩三十里地。
来不及欢呼,景鸿炀举目眺望,隐隐看到前方平原中,出现列阵的秦军,拉弓持剑,虎目直视前方,似乎在等待他们而来。
秦军?
此处竟然还有秦军!
怒火冲天之余,景鸿炀吩咐楚军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两军接触时,秦军前方,一名将军持兵刃高喝道:“景鸿炀,吾王在此,尔等休想回越江城。”
景鸿炀,柳公台,赵燕山放眼望去,前方季字旗,邬字旗,在晨风猎猎招展,军旗前方,一名年轻的小将正虎目直视,气势凛冽的盯着他身旁的楚军。
季玄陵?
邬纪灵?
可恶,昨夜傍晚,季玄陵领兵奇袭樊镇大营,清晨,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莫非他早料敌预先,猜出自己败军经过此处,提前率军而来。
季玄陵端坐马背,楚军狼狈处境尽收眼底,高喝道:“三军听令,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