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刘宗涛轻哼一声,冷笑道:“陆将军,公羊越绝不允许主公做大复仇,若虎贲军杀向南方,林间律肯定背后偷袭。主公身在九黎山,也会招来各路诸侯怒斥。”
“没错,各路诸侯名为会盟勤王,却个个心怀鬼胎,若虎贲军偷袭麟州,他们会借着破坏勤王的名义怒斥主公,甚至兵锋一转,直扑陇东。”沈正南附和,支持刘宗涛的建议,轻哼笑道:“西凉战火纷飞,若陇地再狼烟四起,秦王,岂能作壁上观。”
一语惊醒梦中人,袁赐踌躇满志的面容,又耷拉下来。
昔日宿敌尚存,冒然征战,将偷鸡不成蚀把米。
注意到袁赐面容变化,沈正南挺挺身体,嘴角上扬,噙着浓烈的笑意,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可恶。
陆林轩暗骂,鞠彦章,俞常雄,候军烈,陆抗等一众将领,神情也阴鹜起来。
从陇东丧失庐陵城,虎贲军龟缩在隆州境内。袁赐麾下的幕僚武将便互生嫌隙。
以陆林轩为首的将军们认为,虎贲军在北方战败,全是沈正南等幕僚蛊惑袁赐,提出拙劣的策略,致使虎贲军战败,安州,槟州易主。
而沈正南,刘宗涛为首的幕僚,反而觉得正是诸将在前线轻敌大意,高估了自己能力,才导致丢失丰阳郡,庐陵城,虎将公孙昂都归降了秦国。
这半年,袁赐每每召集幕僚武将商议军务,文武两派便少不了口水仗。
袁赐知道文武两派不和,但他逃庐陵城后,在陇东的威望锐减,故而放任文武两派暗斗,彼此牵制。
含杀的眼眸剜了眼沈正南,陆林轩气恼的说:“秦王,对陇东虎视眈眈,然而小姐嫁往咸阳,秦军至今没有踏入陇东。何况,秦军有南征之心,也要率军越过陇西,公羊越,林间律又怎会借道呢。”
“没错,陇西与西凉接壤,董昶制霸西凉时,公羊越素有雄心,却不敢冒险挺进。今西凉分裂,局势对公羊越最为有利。末将建议,主公前往九黎山,与公羊越暗中商议,彼此休兵,陇东取麟州,宁州,鲁州,陇西取肃州,夺赵少卿的财富,彼此互不侵犯!”候军烈道,支持陆林轩的建议。
也对。
没有赵睿相邀,公羊越仍然侵犯西凉,此事毋庸置疑。
此间,他们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陆林轩,候军烈一唱一和,袁赐思绪又亢奋起来,点了点头说:“陆将军,候将军的计划,甚合本将之意。”
几名将军趁机献言献策,向袁赐道明兵力部署,征战策略。
眼瞧着袁赐态度倾向将军们,刘宗涛,沈正南眼眸扫过陆林轩,鞠彦章等将军,一个个神色不满,怒意横生。
谁知,陆林轩挺身端坐,举杯饮茶后,瞥向沈正南轻哼一声,满是鄙夷之色。
“主公,各路诸侯目光投向西凉时,秦王,秦军,必然按耐不住出兵陇地。不过,若主公送给秦王一份厚礼呢,公羊越非但不能夺取肃州,还要疲于对抗秦军,将没有兵力牵制陇东。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届时,谁人能当主公轻取麟州,宁州,鲁州,兵锋直指京师。”
先前沈正南被陆林轩,鞠文泰,候军烈等将军们辩驳的哑口无言,听闻陆林轩建议袁赐送给秦王一份厚礼,顷刻间抓住机会,不顾事实含血喷人道:“陆林轩,坊间传言,你在丰阳郡时密谋勾结秦王,此刻不打自招了吧。试问,陇东哪有多余钱粮送给秦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