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多秦军犹如滚滚洪流,从枯草丛内冲出来,一个个如狼似虎,拉弓射击,争相冲向驻足不前的铁骑。
这时,公羊泰身旁一名裨将惊呼道:“将...将军军,秦军,是秦军?”
秦军来的突然,夜色中不容易发现,不过,两侧的铁骑高举火把警惕,注意到秦军的戎装。
“秦军?”
“此处怎会有秦军?”
公羊越暗生疑惑。
突然,诧异的面孔一沉,阔掌猛拍在大腿处,惊呼道:“不好,中计了,蒲阳城有危险。”
什么庐陵城即将沦陷?
什么徐闻达的书信,秦军即将驰援?
全他妈是些鬼话,分明是秦军有意调虎离山。
若他猜测的没错,秦军非但没有协助陇西的念头,反而准备在西凉混战时趁机渔利。
夺取陇西!
忙调转马头,持枪喝令:“撤,快撤,杀回蒲阳城!”
得知中计的铁骑,不敢迟疑,快速策马追随公羊泰。
可惜,苦等半日的秦军,怎能轻易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扬剑策马从四面八方而来,阻挡公羊泰的退路。
公羊泰跃马前行百十步,前方一道黑银冲出,挡住了他的去路,面容中堆满了笑容:“公羊将军,不让秦军建功,便要率军离去,这可不好啊。”
说话间。
季玄陵挥舞长矛,策马狂杀,向公羊泰逼进,一路上阻挡他的铁骑,仿佛泥塑的雕像,遭遇锐利的矛锋,一枪被刺穿,腹部,喉咙,身体各处致命的地方,满是血窟窿。
顷刻间,十余人坠马惨死。
申屠秀领着秦军,像经过漫漫寒冬蛰伏,好不容易在荒野内扑捉到猎物,露出锋利爪牙,挥舞长槊,铁剑,气势汹汹冲进铁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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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铁骑声震陇地。
奈何季玄陵率军奇袭,来的太突然,太脆猝不提防。
似天将雄狮,从惊慌四逃的铁骑中碾压过去。
公羊泰率军殊死反抗,可惜不等他们拉起长弓,夜空中嗡嗡的箭鸣声落下来。
噗嗤。
噗嗤!
锋利的箭矢如蝎子的毒刺,刺进铁骑铠甲没有保护的到地方。
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秦军抓住良机持剑收割铁骑的性命,叮叮当当的兵戈声,哐哧哐哧的铁甲碰撞声,杀戮越发凶残。
官道沦为炼狱!
一路所向披靡,杀到公羊泰身旁时,公羊泰浑身铠甲早让鲜血染红,逃亡中头盔不知去向,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蒲阳城凶多吉少,铁骑伤亡极多,公羊泰冷酷的眼神注意到季玄陵,目光不禁转移在他的兵刃上。
长矛?
不足二十岁?
秦王?
眼前率军伏击的杂碎,是秦王季玄陵!
猜出季玄陵身份,公羊泰差点喷出口老血来。
秦王御驾亲征,现身蒲阳城附近,今蒲阳城凶多吉少,丰阳郡也危在旦夕,对方怕是对整个陇西虎视眈眈。
一时怒由心生,公羊泰抓起长枪,面容青筋暴涨,策马暴喝:“季玄陵,老子杀了你。”
没错!
他要杀了季玄陵。
蒲阳城失守,将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除非杀掉季玄陵,方可保住蒲阳城,他勉强能功过相抵,保证返回黄岩城不受兄长处罚。
杀心渐浓,公羊泰不再啰嗦,双腿踹在战马腹部,提枪向季玄陵冲去。
“匹夫,还敢反抗?”
季玄陵俊朗的面孔上,杀气越来越强烈,渐渐遍布全身,攥了攥长矛,一声爆喝逆势迎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