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为将,他为匪。
平素嫌隙颇多,不过,打劫过往的商旅时,彼此偶尔也会配合,瓜分钱粮。
此次袭杀秦王车架,乃掉脑袋的买卖,他本拒绝参与,后来得知林胡人参与,故而为了银子甘愿冒险。
韩莫风转身瞥了眼半边天,捋着胡须郎笑:“一切尽在计划中,这不,探子汇报,王帐内琴声袅袅,秦王怕醉在温柔乡里。”
“这秦王真会享受。”旁边满脸络腮胡须的壮汉,提着狼牙棒羡慕嫉妒的说。
“哈哈哈!”
“阿古将军,秦王前去临淄,身旁带有好几名王妃,在临淄迎娶齐楚两国公主,车队内女眷不少。”韩莫风知晓阿古好色,有意说道。
闻声,阿古两眼放光,颠了颠狼牙棒高声道:“那还在犹豫什么,恰好掠夺一名王妃做妾!”
“是啊,韩将军,若能让王妃侍寝,死也值了。”半边天兴奋的说。
韩莫风徐徐起身,跨上战马,抓着长刀,甚是谨慎的说:“半边天,阿古将军,秦军已知晓我等踪迹,想来必有所提防,此役从辕门而入,直捣王帐,诛杀秦王。
若成功,瓜分钱粮,美人,若失败,大家各自而散,决不可恋战。”
“哼,我林胡骑兵,也不是吃素的!”阿古趾高气昂的说,扬起狼牙棒,高喝道:“儿郎们,全军出击。”
“杀!”
“杀!”
一声声咆哮,似林间猛兽苏醒,山脊上的山匪,如浩浩荡荡的洪流,从山梁上滚滚而下。
爆喝声,打破夜空的宁静。
王帐内,倒在季玄陵怀里睡着的卿月公主,赵浣溪,被外面震耳发聩的声音惊醒。
赵浣溪仰头,发觉季玄陵仍在饮酒,急声说:“夫君,贼人来了。”
季玄陵轻拍着她的柔荑,面不改色端酒杯轻饮。
旁边,冀韶华抚琴,梦箩公主唱着南方小调,林素英起舞,帐内醉生梦死的场景,没有半点强敌来临的样子。
“坏人,山匪来了!”
卿月公主眸光惊惧,香躯向季玄陵怀里挤了挤,语声轻颤。
上郡贫瘠,民风彪悍,贼人夜袭。
从前,她没有过如此遭遇。
唱曲的梦箩公主,也曲调结结巴巴,似雨滴从房檐坠落,断断续续。
她与卿月公主相似,平素生活在王宫深处,何尝遇到如此危险的情景。
临危不惧,处惊不变,她一弱女子,做不到。
“嘘!”
季玄陵食指放在唇边,竖起耳朵道:“听!”
观之,冀韶华柔荑停止抚琴,梦箩公主也没有唱曲。
“啊!”
“有埋伏!”
静默中,距离王帐极远的地方,传来阵阵凄惨的哀嚎声。
闻声,冀韶华尚不能气定神闲,抱琴回到季玄陵身旁,梦箩公主越发惶惶不安,花容苍白如纸,碎步小跑到季玄陵身旁,惊慌说:“王上,外面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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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玄陵扬手攥着梦箩公主柔荑,不料对方浑身微微轻抖,分明受惊过度。
缩在他怀里的卿月公主,眼眸注意到梦箩公主狼狈的神情,柔荑拽着她臂弯,轻嗔道:“你分明怕的要死,在夫君面前,何须故意镇静呢。”用来一拽,把梦箩公主拉进季玄陵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