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极美,面如牡丹似的贵公子,磕磕巴巴的对着旁边一身紫色胡服,略比他英武些的“男人”问道。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锦泽和落雨。
落雨显然被刚才那幕惊住,好半晌才回神。
她极快地转身,清了清嗓,求生欲极强地边走边道:“我方才在想商队的事,什么大肚子女人,我可没看见,走走走,容姝和容羽还在将军府等咱们,大家好不容易出京聚一聚,今夜我请你们去喝花酒,不醉不归!”
苏锦泽看着不远处早已空无一人的宅邸门口,想到刚才那个大肚子贵妇,恶寒地抖了抖肩,赶忙朝落雨追去。
待到一行人走到离那宅邸足够远,苏锦泽才压低声音义愤填膺道“我英明神武的六哥,竟然被六嫂这般折腾穿女装,扮大肚子的孕妇,啧啧一世英名啊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落爷随口回道:“这回他们两夫妻偷跑出京,官家只差下海捕文书抓他们了。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们身边还带个小包子,若想一路风平浪静的走,当然扮作孕妇和奶妈最相宜,谁会想到秦顾六会是胡人孕妇,云七会是个奶妈呢。”
苏锦泽再次恶寒地抖了抖肩,拍拍胸膛道“士可杀不可辱,若换成是我,死都不会扮成这样”
落雨闻言,脚步微顿,转过头古怪地打量着苏锦泽,直把他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瘆人的”
落爷轻抚下巴,似想到什么,邪肆一笑:“忘了告诉你,前阵子有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你来着。你就扮成刚才那副样子,模样可俊俏了,把那些跑商的胡人,迷得七荤八素的”
这话听在苏锦泽耳里,不亚于指着鼻子骂他是个兔儿爷
“呸呸呸”苏锦泽气红了眼,撸起袖子道“落爷,咱熟归熟,可不带这么编排人的你若再这般胡说,就与我去将军府的演武场练一练,我可不让你了”
“让?”落雨挑眉“就你这身板儿,还让我?我还真梦见了,你不止扮了孕妇,还被几个丫鬟围着在露天野地里蹲在地上小解呢”
“你你你”
苏锦泽气得脸都红了,他伸手指着落雨,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落雨见状,果断伸手揪起他的衣领,往将军府走去。
“我什么我想打一架就直说,我正愁没沙包练练手呢,走”
“诶诶诶男女授受不亲,听听你说的话,你还真当自己是男人呐若被舅舅知道你在边关这副德行,看他还敢不敢把府里产业全都交给你打理”
“他只我一个能顶事儿的儿子,不给我,难道给你去?今天看我不替姑母好好收拾收拾你”
两人嬉笑拌嘴的声音,随着风儿悠悠传开,透过窗缝,传进了街边茶楼的雅间里。
窗户边,一个身穿素锦长袍,长相温润如玉的矜贵男子,随手拿着一本书,正以手支颐看向方才宅子门口的方向。
在他的身后,一个灰衣人恭谨禀报道“太子殿下,已经查清楚了。这三年间,秦王殿下在南北六省大大小小共置了三十二处宅邸,唯延阳城这一处最大,也住的最久,听王府的下人说,秦王妃最爱边关景色,又与镇国将军府三娘子是手帕交,才会如此。”
“镇国将军府那个去岁,上阵大杀鬼戎族的容三娘?”太子挑眉问道。
黑衣人“正是。”
太子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站起身,随手将书扔到黑衣人怀里,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既然弟弟和弟妹已经安置下了,咱们今晚也去将军府凑个热闹,不枉出京这一趟。”
他说着,悠闲的负手走出茶楼,走进了边关清冷又迷人的夜色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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