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了然地笑笑,点点头,朝他挥挥手,“你去吧。”
“驸马呢?可有不适?”她转头看向驸马问道。
“我?殿下难得有雅兴,自当陪殿下一醉方休。”驸马朗声回答,笑容一如往常一般温润清雅。
云初见状,扯了扯苏锦泽的衣袖。
“干什么?”苏锦泽问道。
“咱们走,接下来的事,跟你我无关,这里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趁这机会,你陪我去个地方。”云初低声回答。
苏锦泽看她一眼,又瞧瞧自己的父亲和娘亲,果断站起身拱手道:“娘亲,父亲,我们也告退了。”
云初尾随其后,朝他们福礼。
“天黑了,早些歇着,莫要贪玩。”长公主朝他们摆摆手,意有所指地叮嘱道。
……
苏锦泽守在黑漆漆的书房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初拿着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在书房里翻箱找柜。
“这么大的玩意儿,你竟随身带着?”他诧异地问道。
“嗯,自从上次进过密道以后,就随身备着了。”云初随口答道,手上却是不停地东翻翻,西摸摸。
苏锦泽看了看她那宽大的衣袖,撇撇嘴,“你来父亲的书房,是想要找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找一只鬼。”云初幽幽看他一眼,伸着舌头,阴恻恻地吓唬他道。
苏锦泽惊了一跳,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四下看看,小心地问:“这里头……有吗?”
“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驸马平日里不是经常呆在书房吗?”云初摸索半天,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由得有些沮丧。
苏锦泽松了口气,拍拍胸脯,“你说话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吓我一跳,还以为这里头有……有那个呢!”
“少废话,快来帮着找!”云初没好气地催促道。
苏锦泽撇了撇嘴,“你让一个缠着白布的病人帮你找东西,良心不会痛吗?”
云初手上的动作一顿,猛地一拍脑袋,“糟了,我忘了你身上抹着药的!”
“怎么了?”苏锦泽低头看看自己,茫然地问:“难不成我身上这神药,还能驱鬼不成?”
“能不能驱鬼我不知道,你爹晚上回来,只要进了这里,闻见药味,就知道你悄悄来过……”云初这会儿简直很想抓狂,她随身带着夜明珠,就是怕点燃火折子,屋子里会有烟火气,却忘记了还有苏锦泽这颗大毒瘤!
“这下完了……”苏锦泽苦着脸哀嚎出声!
……
水榭里,长公主让刘喜把画屏带了下去,负手站在石栏边,看着一池碧绿的荷叶,眼中一片冰冷。
“我听说,你每年的今天,都会去画舫上找那个花姐儿,难不成,这天便是那人的忌日?”长公主淡淡地问道。
苏驸马在她身侧站立,闻言,面上有些伤感,“你都知道了……”
长公主冷冷一笑,“以前有柳眉帮你遮掩着,我自然不知道。如今她人没了,该知道的,也便知道了。”
“当年……不管怎样,我终归是负了她的……我也对不住你……”驸马转过身,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这些年,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可当初一见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情非得已……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伤害了你。我……”
长公主皱眉打断他的话,“我只问你,你可愿告诉我,当年她是怎么死的?如今大郎又是如何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