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疑惑地跟上，不明所以。

朝胤瞥了一眼三月，小声感叹道，“你还真是她的转世啊。”又回答三月的问题，“堕灵一旦看到灵体就会失去控制，被欲望所支配，就算聚集在一起，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不会形成有智慧的集团。”

“真的不会吗？”

“可能吧……”朝胤答道，他也不确定堕灵到底是否会真的如三月所说，聚集成集团，甚至军队，来进攻灵界，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在灵界，没有智慧的堕灵对灵魂们会造成威胁，而对灵体的威胁就比较小了，有智慧的堕灵虽然难对付一点，但也是可以应对的。

如果堕灵真的聚集起来，形成集团，这仗，要怎么打呢？

“曾经灵界有一个天才，”朝胤忽然开口，“她对灵体有充分的研究，研究灵体的成因，构造，能力，现在很多灵魂刚刚进入灵界时学习的《对于灵体的认识》一书，就是她写的。她还有很多研究成果被认为是跨时代的壮举，比如，你最熟悉的，灵界同人界可以通过灵约者签订契约来联系以减少人界的堕灵数量，这种方法都是她想出来的。可以说，没有她，也就不会有灵约者的出现，灵体也无法长时间在人界逗留。”

“那她不就是开创者了吗？”

“是，开创者没错。但实际上，这位天才的出现也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事。”

“这么近？我以为要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前呢。”

“确实，很可笑吧。灵界的统治者们其实一直都是高看自己的，甚至可以说，他们看不起人界的人类。连正式承认灵约者，也是在那个天才提出想法的一百年后。”

“为什么？”

“因为人类脆弱。易坏的肉体加上充满欲望的灵魂，人心的复杂多变使得人在生前积累了不少的怨气，在死后，人类的灵魂进入灵界，也往往比起鸟兽之类的，更容易成为堕灵。灵界的统治者讨厌人类，是因为，他们把人界当做是堕灵的产生地。”

“这也太偏激了吧。”三月很不认同这种看法，这种独自尊大的统治者，在她看来，是不合格的。

“确实偏激，但灵界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在历史上，还曾经有过人提出要把人界灭掉的建议，但很快就被推翻了。人界若是被灭，再没有灵魂归往灵界，灵界的人也无法转世去往人界。其实在我看来，灵界和人界，都是转换站罢了，没有谁是始，谁是终。”

“那个天才呢？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朝胤似有所追忆，“她啊……是个例外，她热爱人界，热爱人类，在灵界是个异类，被当时的人排斥。”

“真可怜……众人皆醉我独醒……”

“哈，算是吧，不过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朝胤十分看好这个天才，说话也带上了欢乐，“不过，她真的是个奇人，我家书库里存放有她不少的藏书。会提到她，也是因为你刚刚问我的问题，让我想起了她。”

“我的问题？”

“对，你刚刚对堕灵的疑惑。那个天才虽然对灵体进行了不少的研究，但她对堕灵的研究甚至超过了灵体，只可惜她对堕灵的研究成果都被烧个七七八八了，她本人也已经转世了，不然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给你一些解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