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菀直接的嘲弄,魏徵神色不变,只是眼神变得凝重了些许。
林菀看在眼中,知道了鹤武门在他心中没有多高的地位。
眼见这个任务即将走入尾声,她也需要尽早把支线任务做完,揭开原文中没有提及过的潜在逻辑。
作者大人似乎以为只要给主角所在的门派冠上一个“魔教”的名号,就可以为所欲为,让他们以一家之力对抗正道数千门派也无所谓。
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情如果不及早找出可以解释得通的逻辑的话,随着事件的推进,这个世界在迎来邪君的结局之前就会运转不下去,全线崩溃的。
有的时候,完成支线任务不只是强迫症发作,而是为了给主线任务保驾护航。
林菀觉得穿梭者这个工作的前身一定是泥瓦匠,哪里烂了补哪里。
不过,解谜的过程也是很愉快的,她就不多计较了。
“所谓的名字,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或许有许多人以为世间万物都是先有目标,再有名字,比如说橘子、礼乐、王,但也有很多时候是反其道而行之,先有名字后有对象。”
“当你树立起一个简单清晰、形象明确又有普世价值观的词汇并使其传播开来的时候,针对这个词汇的评价才会第一次产生……你别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我也不是说给你听的。”林菀瞥了一眼魏徵,显然,诸多现代词汇让他很迷茫,不过正如她所说,她的话语只要让任务世界或者说是塞巴斯蒂安听到就足够了。
魏徵摸了摸鼻子,苦笑。
真凶。
“我虽不知具体是用了什么办法,不过结合这个时代有限的传播渠道,不外乎通过戏剧、话本、等事物,描写一番正道魔教的斗争,大力描绘魔教的负面形象,使其深入人心。当然,这中间产生的利润以及弘扬鹤武门的名声的好处就不需要详细说了。”
“当魔教这个词已经有了稳定的印象,一提到魔教,连黄口小儿都知道他们是可恶可怕的时候,再把这个名号罩在哪个看不顺眼的门派,效果立竿见影,它被抹去了原本的名字、特征,而被冠上了一个臭名昭著的代号,魔教。”
“哈,鹤武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草蛇灰线的,四五十年前瓦解了魔教的势力不说,这一次又利用残存的魔教势力,试图造势夺得天下第一门派的位置……吃相也够难看的,你们鹤武门的人是吃个羊肉都要把骨髓吸干的类型么?”
魏徵只是沉默。
他已经惊讶地说不出来话了,他能猜到这些事情,是因为他有查阅鹤武门资料的权限,也能直接接触到鹤武门和魔教的动向,然而她呢?
她就算是动用整个卿玲宗的资源,也不一定能够挖出他所知道的十分之一,更何况她现在在卿玲宗还远远够不上格。
她所说的分毫不差,连渲染魔教的方法和原理都与他所查到的老门主秘密手札上一模一样,以至于让他有些神经错乱的想……
该不会跟邪君转世一样,她也是老门主转世吧?
嗯,这样的话她又冷又硬又干脆的爷们做派就有了解释……
魏徵不由再次摸了摸鼻子,在林菀刻薄犀利的语言风暴下,竟有些怀念那个说话软乎乎的温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