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他为。
专案组的办公室里。
“是什么意思?”年轻的警察不解地问道。
“王。”老王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这姑娘很危险啊……”
她太过依赖这个未曾谋面的人了。
几乎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宁素成为了邀请之下的会员,与自杀网站上聚集着的人们汇合。他们彼此交换着感受,找到了同伴。
老王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屏幕,说道:“这人是个惯犯。”
说得自然是。
“这怎么看出来的?”年轻的警察有些惊讶地问道。
“固定的网站,熟练的语术,一个聊天室里均分六个人的严格规定……他是一个老手,十分擅长诱导,”老王摇头,把下面大段的聊天内容滑了过去,直拉到最底端,“看这就是结果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铺垫,轻而易举地诱导了另外五个人同意集体自杀。
地点,出了城朝北走的朝歌山。
宁父听到消息,心脏绞痛,直接晕厥了过去。后母李琳语打电话哭着求宁耀去医院看看他,林菀回想着宁耀这二十多年来的孤独人生,拒绝了。
“既然他过去二十年未曾需要过我,如今也不会想见我。”她背靠走廊墙壁,柔美的嗓音透着绝情,在走廊里淡淡回荡,“阿姨,我没那么重要,你好好看护他就好。”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一直是爱你们的……”李琳语呜咽着求道,“他现在很不好,是真的不好,医生说他心脏出了毛病……算阿姨求你了,你就看他一眼吧,就一眼……”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林菀不知为何呼吸一窒,脑中像是被针穿刺过去一般作疼,一团颜色缤纷的影响在脑海里混乱的交杂成一团,耳边是老旧的唱片般沙沙的声响。
她脸色煞白,捂住了脑袋,低吟出声。
“耀耀?耀耀?”电话那头,听不到她的回复的李琳语焦急地唤道。
林菀深吸了一口气,按捺疼痛,挺直背脊,从声音里听不出半分不寻常:“阿姨,你应当最清楚,从你嫁入我们家开始,我就无法把他再当父亲看。”
“……”李琳语骤然沉默了下来。
才八岁的一双孩子,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何那么喜爱的父亲连区区一年都等不了,就那样在还未散去悲伤惨痛的阴云的家庭里,深深插了一把刀。
好痛苦啊。
孩子们还未学会化解悲伤,就要忍受遗忘的残忍。
“他只是……太痛苦了……”许久,李琳语断断续续地说道。
然而林菀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抱歉,我还有事情,下次再说吧。”
她挂了电话,走廊里此时无人,她的手按在脑门上。
刚刚那阵奇异的疼痛转瞬即逝,如一尾小鱼,滑溜地从她掌心游走,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那疼痛不像是来自宁耀的,反倒像是来自她的可那是为什么?
林菀眉头轻蹙,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这时,旁边的门开了,一个警员客气地道:“宁小姐,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吗?”
林菀回过神来,转眸时,已经是冷傲的宁耀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关于那几个死者的事情,请再详细一些讲给我听吧。”
罢了,不过是小事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宁素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