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慧茹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天赋极佳,被视为锦州府下一代术士的好苗子。与此同时,她还是学府里蒋先生的侄女,关系极亲密。两下里相加,蒋慧茹在学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很顺遂,脾气也是出了名的骄纵,和很多个小姑娘吵过架结过仇,至今未尝一败。
虽然对林菀的预言能力有九成不信,但是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孩儿竟然能说出蒋慧茹的名字,这件事情本身就挺古怪的了,所以以万罗为首的人们还是注意了一下蒋慧茹的动静。
如此不过三四天,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她和她的小跟班进入了黄韶所在的寮里,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要把一个玉佩悄悄放进她的枕头底下,结果被早有防备的祝师姐当场抓获,到底是个小女孩,慌乱之下什么都招了。
原来她嫉妒黄韶入学不久就备受喜爱,更听闻一位师长道:“黄韶十年以内必成大器,为我锦州府的栋梁。”
觉得自己栋梁地位被抢的蒋慧茹自然十分不爽,就带上小伙伴们一起搞栽赃陷害,企图让根基不稳的黄韶失去师兄姐的喜爱。
“小小年纪,想的都是些什么狠毒招数啊!”文安气得跳脚,他才十一岁,是这群玩的好的当中最小的一个,如今有个比他更小的黄韶入伙,就很有当师兄的自觉,十分看不惯小师妹被人欺负。
万罗也愤怒地道:“万一我等没发现,阿韶不知是何处境被逐出学府也是极有可能的!太歹毒了!也不知是谁教的!”
“能是谁教的。”祝亦芳抱着黄韶,幽幽说道,“蒋先生可至今未婚哪”
把那蛮横的侄女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做出来的事情如此不入流。
万罗置气:“我们竟毫无办法么!”
这件事情捅到先生们那里,也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罚了个抄书禁闭就完事,过个十天半个月,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惹事精。
“能有什么办法”有人叹气,先生们彼此相护,又觉得孩子之间的玩闹不算什么,谁也不会为此让同僚脸上难看。
几个人坐看愁眉,一时情绪有点低落。
还是黄韶拍了拍师姐,开朗地安慰道:“师兄师姐们莫再为我烦恼了,我不是无事了吗?若没有你们护着我,我才叫一个惨,如今却是再幸运没有了,为何还要愁眉不展?”
一番话说得几个人都展眉笑了起来,祝亦芳搂住她,爱极了她的达观,笑道:“你说的是。”
万罗笑完了,却是叹。
只是个小小的学府,都能任由一个十岁的小儿胡作非为,着实让人心寒。
“倒是还给跟你那个小同乡道个谢。”万罗对黄韶笑道。
众人神色微妙。
之前还瞧不起人家,又对人家冷脸以对,转眼间就被打脸了,谁也不会觉得愉快。
他们都能想到那个面瘫的孩子会如何木着脸看着他们,眼中还有淡淡的鄙视纯脑补!!!
黄韶倒是高兴地笑道:“我下次就把阿碗拽过来。”
又过了一日,还未见到林碗人,另一个消息却不胫而走秦先生训斥了管刑罚的林先生,让蒋慧茹滚去寒冷的禁闭室关个三天三夜,那地方没水没吃的没人陪着说话,就算术士对事物的需求不高,对十岁的熊孩子来说也是个酷刑。
举山哗然,整个学府的人都在说着这件事情,各个高兴的不得了。
“这祸害终于有人收拾了!”
“还是秦先生处事公正!”
“也不知蒋先生是何脸色,嘻嘻”
万罗等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他们的心情难免复杂。
以往秦先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教课以外就不出现在众人面前,与那些事务性的工作无缘,这次之所以出手,恐怕
他们彼此看了看,好像都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