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忍着怒气,低声嘱咐:“太孙妃还在做月子,不宜动气。刚才的事,别告诉她。”
“还有,等孩子脸上的印记消退了,再将孩子抱过去。太孙妃要是问起,就说孩子在我身边。”
奶娘们宫人们齐声应下。
……
这一边,曹贵妃一怒冲出东宫,越想越觉屈辱。
她执掌后宫十几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现在就要去慈宁宫,在曹太后面前告一状。
没走几步,曹贵妃又改了主意。
曹太后一把年纪,走路都得人扶着。告诉曹太后,也没什么用。她要去太和殿,去隆安帝面前哭诉。
“贵妃不去慈宁宫吗?”田淑妃有些惊讶地问道。
曹贵妃不乐意让田淑妃看热闹,冷冷道:“本宫要去哪儿,不用淑妃操心。你先回翠微宫去。”
田淑妃只得回自己的寝宫。进了翠微宫,才撇嘴呸了一声:“有什么可得意的。”
“又不是皇后,一个贵妃,跑东宫去摆长辈的谱,今儿个踢了铁板,颜面尽失,也是活该。”
“以为去太和殿告状,就有用么?皇上还能为这点小事废了东宫不成。就等着自取其辱吧!”
……
“皇上,臣妾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太和殿里,曹贵妃跪在隆安帝面前,红着眼哀哀痛哭:“臣妾一片好意去东宫道喜,看孩子玉雪可爱,就抱了一会儿。一时不小心,指甲碰着了孩子的脸。袁氏不依不饶,张口就撵臣妾。”
“太子来了,也一味向着太子妃。”
“臣妾哪里还有脸掌凤印打理后宫。皇上还是将凤印送去东宫给太子妃吧!反正,这天下迟早是太子的。想来太子妃也早就看臣妾不顺眼,巴不得臣妾交出凤印。”
最后这两句,十分阴险,满是挑唆。
隆安帝龙体病弱,如今已经不再上朝,朝堂政事几乎都交给太子。太子大权在握,丝毫不将曹贵妃放在眼底,说不定,心里就盼着隆安帝早点驾崩哪!
隆安帝目光果然阴沉了几分。
曹贵妃心里暗喜,又继续哭道:“皇上,臣妾斗胆恳求,求皇上早日令汉王就藩。臣妾也跟着汉王离开京城,去藩地养老。免得在后宫里招人厌。”
隆安帝面色愈发冰冷:“朕还没死。”
曹贵妃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臣妾一时失言,绝没有诅咒皇上的意思。皇上是臣妾的天,也是臣妾和汉王的依靠。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宫中内外,唯有臣妾母子盼着皇上寿元绵长……”
“闭嘴!”隆安帝忽地厉声呵斥:“你字字句句都在诋毁东宫,是想让朕和太子父子反目不成!”
曹贵妃全身一震,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隆安帝。
隆安帝冷冷道:“回你的甘泉宫去。宫中若有什么不利东宫的传言,朕唯你是问!”
曹贵妃一颗心直直跌入冰窖,胸口连点热乎气都快没了。
太子妃惹了祸,太子毫不犹豫地护着太子妃。她受了羞辱,隆安帝不但没给她撑腰,反而厉声呵斥!
在隆安帝心里,东宫才是最重要的。
东宫不能失了体面,她这个贵妃的脸面,却是不值一提。
“皇上息怒,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