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打了个寒颤,扑到门边,用力拍打门板,嘶喊了起来:“来人!快来人!放本王出去!”
可惜,任凭他放声嘶喊,外面也没动静。
他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孤零零地关在这里。
来人啊!
放我出去啊!
……
太和殿。
隆安帝闭着龙目。
齐院判正为隆安帝施针。寝宫里一片安静。
脸已经消肿的沈公公,悄步走到龙榻边。眼见着齐院判施针还没结束,沈公公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耐心地等了小半个时辰。
齐院判收了金针,退了出去。
隆安帝睁开眼,看了沈公公一眼。沈公公低声道:“启禀皇上,落梅宫那边送了口信来。说有人一直在瑜美人的寝室里嘶喊。”
隆安帝目露寒光,重重哼了一声。
沈公公谨记着之前的教训,低着头不敢吭声。
这都三天三夜了。娇生惯养锦衣玉食长大的汉王殿下,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没吃没喝的,怕是实在禁不住了,才会嘶喊求饶吧!
隆安帝忽地张口问道:“这三日,东宫可有什么异样?”
沈公公谨慎答道:“太子殿下每日处理上朝处理政事,一日来太和殿探望两回。都被奴才挡了回去。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其实,落梅宫里这么大的动静,东宫岂会半点风声都不知?
太子表现一如平常,愈发可见太子深不可测。
隆安帝目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
从帝王的角度来说,太子无疑是极优秀的储君。所以,隆安帝从下决心离储的那一日开始,就再没动摇过。
事实证明,他没看错人。太子既精明强干,又勤政不缀。他为大齐选择了最合适的继承人。
可从父亲的角度而言,做儿子的城府这么深行事滴水不漏……隆安帝的心里也难免有些猜疑。
汉王和瑜美人暗中偷~情的事,太子是何时知道的,到底知道多少?
来告发瑜美人的那个内侍,会不会和太子有关?
从表面看来,太子和此事没半点关联。不过,隆安帝几十年的龙椅绝不是白坐的,早已疑心到了太子的身上。
汉王有曹贵妃这个亲娘,还有曹家在背后相助,一直对东宫有着勃勃野心。太子暗中出手对付汉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露半点破绽把柄,是太子的能耐。
隆安帝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去一趟落梅宫,将那个孽障带到朕面前。”
“记住,要秘密行事。不得让任何人看见孽障的脸。”
沈公公领命退下。
寝宫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隆安帝再次闭上龙目。
两炷香后,两个锦衣卫抬着一个黑色的长布袋进了太和殿。沈公公亲自将布袋拉开,将神色萎靡满眼惊骇的汉王殿下扶了起来:“皇上要见殿下,请殿下随奴才进寝宫。”
汉王不知是饿得狠了,还是太过害怕,连迈步的力气都没了。沈公公冲王公公使了个眼色,两个内侍一同将汉王“扶”进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