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目中满是笑意,点点头:“你一片赤胆忠心,孤都知道了。”
沈祐忍不住瞥沈嘉一眼。
真没看出来,沈嘉还这般会奉承拍马。
沈嘉趁着太子殿下和别的武将说话,冲沈祐挤眉弄眼。
我这么大拍太子殿下马屁,还不是为了你。谁让你是个闷葫芦,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不得顶上么?
沈祐微微抽了抽嘴角,干脆利落地移开目光。
……
太子殿下此次来边军封赏,前后加起来不足一个月。边军大营热闹了一阵子,很快恢复如常。
伤势未愈的继续养伤,士兵们照例日常操练,孟将军忙着安顿伤兵和阵亡将士的抚恤事宜。步兵大营那边动静,沈祐没去探听,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骑兵兵阵的操练上。
这一场大战,边军大胜,且斩了鞑子首领特力必格。不过,关外还有柔然等其余游牧大族。或许过个三年五载还有大战。
而且,这一次大战,骑兵营的士兵也暴露出了骑射犹不足的毛病。和自出生就在马背上骑射精湛的鞑子一比,确实差了一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继续操练。
个人勇武不及鞑子,就得另出奇招。
沈祐便在兵阵上下功夫,以严格的军纪为先,训练骑兵结成整齐的军阵冲锋,将骑兵营里的士兵们细化,除了每人必备的弓箭之外,有长枪兵刀兵等等。
沈祐还写了一份奏折送去朝廷,想在骑兵营里再设一支重骑兵。所谓重骑兵,是挑选最悍勇的骑兵,全身穿着盔甲,战马也要披甲。
如果说骑兵是边军精锐,那么重骑兵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养一个重骑兵的钱粮,足够养五个普通骑兵,五十个普通步兵。
大齐休养生息数年,国库渐渐充盈,也有了富余。每年多拨百万两军饷出来,能练出一支两千左右的重骑兵。
这一忙起来,沈祐很快就将太子殿下抛到了脑后。
一转眼,就到了年末。军营里有惯例,有七日长假。被操练得筋疲力尽的军汉们,穿着新发的棉衣,怀中揣着厚实的军饷,一窝蜂地涌进边城。
沈祐和沈嘉方鹏结伴,一同回了将军坊,和妻儿相聚。
按着往年的惯例,新年元日这一天,沈祐在家中设宴,宴请将军坊里的所有人。这一大宴过后,众人就各自回家窝着,不必再出来走动了。
谁也没料到,今年的沈家酒宴,竟有一行主动登门的“贵客”。
“什么?袁林那小子真的来了?”
沈祐还没出声,沈嘉已经脱口而出。
方鹏也拧了眉头,低声说道:“袁家人平日和我们骑兵营不对付,暗地里使绊子,见了面彼此争锋,从来没什么好脸。今天怎么主动来了?”
用死对头来形容,有些过了。不过,这些年,袁家和沈祐一行人彼此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