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怒目看去,发现是一位身穿灰色儒衫的考生。
众人目光也循声看去。
灰衫张为民神色澹然,没有因为众多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而神色变化。
他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挺直腰杆,朗声道:
“朱大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什么为时尚早?这么多人都是人证,还需要怎么下结论?”
张为民反问道:“你们言之凿凿,就这么确定诗是崔安山作的?还是说,作这首诗的时候,你们都在宫中亲眼所见?”
确实没人看到过,一众人一时语噻。
朱诚孝怒哼一声,眼神阴冷:“此诗后宫诗会流出,当时诗会里就几人罢了,不是崔兄谁还有这份才能?”
“此言差矣,天下才子众多,你们又没亲眼所见,如今又无凭无据,仅凭自己的臆想妄加断言,就诽谤赵大人?对于你们的言辞,我反而相信赵大人才是作诗者,如若不然,他何以成为监考官?”
张为民眼神犀利,掷地有声。
赵无疆笑了笑,这小子有点意思。
反观朱诚孝,却是更加恼羞成怒道:“哼,你一个穷酸书生,饭都吃不饱的东西,是不是硬要来掺合?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此事?滚回你的乡里种地去!”
张为民并没有动怒:“我等虽身贫但心有高志,而你......”
他看向朱诚孝,不屑摇了摇头,道:“而你,虽华服锦衣却是满嘴阿堵之物!”
“你!”朱诚孝越发神色狰狞,本来想让赵无疆丢人,怎么半路杀出个硬骨头碍事。
“你个乡巴老,知道这里是哪儿吗?这里是长安!长安!本公子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
一声脆响突然回荡开来。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只见赵无疆刚刚一巴掌扇在朱诚孝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
朱诚孝满嘴鲜血流淌,神色恍忽,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了。
“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吏部侍郎朱有慈神色剧变,看着自己倒在地上捂住腮帮子的侄子,愤怒吼道。
赵无疆冷冷看着他,从内袖中摸出御赐金牌,自顾自系在腰间。
一块琉璃青监考官玉牌,一块明黄御赐金牌,两相碰撞,发出脆响。
“你戏演够了吗?”赵无疆神色澹然,声音冷漠。
“我...你....我不知道赵大人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呢?那你可要听到好了!”
赵无疆冷眼看着朱有慈,又环视众人,看向贵胃子弟那边,神色睥睨道:“你们认为清平调是崔安山所作?”
“不是他是谁?赵大人,我不信你真的会作诗!”
“我不会难道你会?”
看着这件事闹大,一堆人盯着自己,赵无疆无奈。
这特么是逼着我装逼呀!
“说本官不会作诗的,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