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鼓响,百官惫忙。
有官赵无疆,策马行过巍巍宫墙。
龙殿敞亮,李治高座龙椅上,朝堂论事百官登场。
各部上报近况,大事小事天下事,声声入了李治耳,他神色有些不耐,彻夜操劳贺兰氏后,此刻神色略显疲惫。
“大理寺卿!朕要的结果呢?”李治皱眉吼道。
大理寺卿侯善业心头一紧,慌忙出列,跪倒在地,以头抢地。
“启禀皇上...经过老臣多番查...查探,诸遂良诸大人...”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眼光不由痕迹地瞥向神色阴冷的长孙无忌,心里打鼓,颤声道:
“诸大人...确实在科举中徇...徇私舞弊!”
“侯善业!”长孙无忌闻言,怒火中烧,他怒吼一声站出队列,看向李治,道:
“皇上,大理寺卿侯善业蓄意构陷朝中大员诸遂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老臣建议......”
你是天子还我是?李治冷着脸,打断了长孙无忌的话,威严道:“好了!侯卿,朕命你接着说。”
侯善业从内袖中掏出奏折,里面是所谓的证据,他恭恭敬敬递交上去。
“皇上,这...是老臣与刑部尚书大人一起查探到的证据。”
李治摊开奏折,认真看了起来,神色愈发冰冷,诸遂良啊诸遂良,你劝阻朕废立皇后,朕还以为你多么为大唐着想,没想到你尽是这般阳奉阴违之辈...
他狠狠把奏折扔向跪倒在地的大理寺卿,怒声道:“诸遂良呢?他徇私舞弊,你们都掌握了证据,为何不去提审他!”
“诸大人乃...相国,老臣不敢,何况诸大人近些时日告病家中...”大理寺卿颤颤巍巍说道。
“他这是早知事情要败露,畏其罪,不敢面对朕!”李治目光扫向噤声的朝臣,“按大唐律法,凡科举徇私舞弊的官吏,当诛!”
“皇上!诸遂良劳苦功高,又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科举舞弊罪不至死啊!”中书令来济立马出列,激动说道。
诸遂良和长孙无忌等人一派,自己又是其派系之人,怎么可能看着皇上诛杀诸遂良。
中书令来济,作为宰相之一,是不可能就这么看着诸遂良落马的。
“皇上,目前事情证据还不确定,不可妄加罪辞啊!”长孙无忌沉声道,他有些着急了,诸遂良可不能折断。
“皇上,老臣亦是认为如此...”宰相韩媛又站了出来。
礼部尚书本就对诸遂良感恩戴德,如今见此情形,也站出队列,替诸遂良申辩。
慢慢的,愈多的朝臣纷纷站了出来,替诸遂良求情。
赵无疆双手笼袖,神色澹然看着这一幕,他目光瞥见了李治桌上,刚才大理寺卿呈上去的奏折。
除非李义府是诸遂良的人,否则,这份所谓的证据多半是假的......他心中思忖,目光游动,瞥见了一脸笑意的李义府。
见到一众大臣替诸遂良求情,李治眼神变幻,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道:
“诸位爱卿,朕最初何尝不是信任诸爱卿?但如今痛心疾首,面对确凿证据,朕当如何?
罢了罢了,他毕竟于大唐有功,功过虽不相抵,但朕念及辅左之情,就不诛他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日起,贬诸遂良,剥夺相国之位,入潭州为都督,潭州政绩一日不大涨,他便一日待在那里...”
李治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
长孙无忌松了口气,就怕李治铁了心要杀诸遂良,如今虽然贬诸遂良为穷僻的潭州都督,但只要他还活着,自己就可以加以运作,让他回到长安。
同时,长孙无忌侧目,看向跪倒在地的大理寺卿,眼中都是杀意。
“侯卿,那闻喜宴朝臣被刺桉呢?”李治沉声,有气无力。
大理寺卿侯善业埋头,“老臣无能...尚未能查明全部,但已查清,那日行刺秘书少监赵大人的凶手,与中书舍人李大人并无瓜葛...”
好一个并无瓜葛......赵无疆眼神微眯,目光与一脸笑意的李义府撞在了一起,李义府隔空对着赵无疆拱手,眼中却是阴冷。
“朕知你今日诸多公事加身,劳累异常,那朕便再许你些时日...”李治一脸仁厚,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