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愈发尊敬,在前方带路。
很快,到达贺兰氏宫邸。
贺兰氏身材愈发傲人,即使是冬日装束,也依旧难掩其身姿。
只是许久未见,赵无疆眼中的贺兰氏没了受宠时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柔弱和憔悴。
“听闻娘娘可为本官解惑?”赵无疆开门见山。
贺兰氏四望,确定无人,神色紧张,小声说道:“正是!赵大人请坐。”
“那娘娘可知本官疑惑什么?”赵无疆澹澹开口,贺兰氏紧张的模样让他疑惑。
贺兰氏压低声音,美眸中通红,神色憔悴:
“本宫其余不知,但知道赵大人您一定疑惑或者疑惑过,为何本官要与皇后娘娘争锋?”
“受人指使?”赵无疆开口。
“对!”贺兰氏脱口而出,她突然紧紧抓住赵无疆的衣袍,眸中都是希冀:“赵大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带我出宫,救救我,救我出去,我就全盘托出。”
赵无疆蹙眉,贺兰氏到底遇到了什么,居然向他求救,他缓缓开口:
“你先说,我自会评判你话中价值,若真于我有用,我自会救你!”
贺兰氏沉默,紧紧抓住赵无疆衣袍的手捏得泛白,她的思想在挣扎。
“我赵无疆的为人,你应该多少清楚,我若是答应你了,便会去做!”赵无疆见状,继续说道。
贺兰氏眼神慌乱,她缓缓压下心绪,如今她能想到能信任的人,只有赵无疆了。
她娇躯颤抖,缓缓开口:“我受他致使,魅惑皇上,让皇上沉溺于美色之中,不务政事。如今我没作用了,他就要...”
“他就要杀了你!他是谁?是太医院院长田由甲申吗?”赵无疆扶住贺兰氏肩膀,连忙问道。
“不,不是。我们唤他主上,我偶尔窥其真容,并不是太医院长,但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他的画像,对,我一定见过,他一定是入过朝局的人。”贺兰氏失魂落魄。
“那你何必畏惧他?”赵无疆不解,贺兰氏有武卫傍身,有什么太过担忧的。
贺兰氏一听,面色变得煞白,她双手紧紧抓住赵无疆的手臂:
“不,赵大人,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他的可怕,我...我对付不了他,我摆脱不了他!
我只能逃,赵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带我出宫,我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贺兰氏慌张无比,赵无疆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一个拥有武卫这等力量的人,何必如此?他真的不是田由甲申吗,到底会是谁呢?入过朝局,会是哪个朝臣?
“对,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贺兰氏慌忙摸索全身,从宫裙中摸出一块桃红令牌,塞到赵无疆手中,眼神充满希冀地盯着赵无疆,眸中渐渐有了水汽。
赵无疆眉头紧蹙,他知道这桃红令牌,定然是贺兰氏所属武卫的令牌,见贺兰氏毫不犹豫地塞给了自己,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砰!”就在此时,房门被粗暴推开。
一大红宫装美妇走了进来,长裙及地,华贵雍容,正是韩国夫人武顺,武媚娘的大姐,贺兰氏的生母。
“桃儿。”她柔柔唤了一声。
赵无疆只感受到身前紧抓自己手臂的贺兰氏,娇躯一瞬剧烈颤抖,随后颓然放开了自己,嘴唇哆嗦,缓缓应声,“娘亲。”
韩国夫人笑容和煦,伸手示意,贺兰氏向韩国夫人走去,最后看向赵无疆的目光是浓浓哀求。
赵无疆眼神微眯,盯着韩国夫人,他声音平澹道:“见过娘娘。”
双手笼袖间,并无躬身,也无喜怒。
韩国夫人走近,打量赵无疆,眸光闪烁:
“想必你就是赵无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