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郑辞打着呵欠走出房间,懒腰伸到一半,却忽然愣住了。
昨晚临睡之前,他明明把教室的门关上了。
然而,门此刻却是开着的。
“是谁这么早就来学塾了,难道是沈敬那小子?”郑辞暗暗嘀咕道,当即动身走了过去。
走到教室门口,郑辞探头往里看去,却见教室里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昨夜风大,把门给顶开了?”郑辞奇怪地摇摇头,刚想转身离开,目光却忽然一凝,落在了讲台上。
他大步走了过去,只见有三张白纸整齐地摞在一起,放在讲台中间。
“果然有人来过。”
郑辞当即把纸笺拿了起来,只见上面用工整圆润的字体写着一首月下独酌。
“是沈敬!”
郑辞微微一愣,沈敬既然来了,为何现在不在教室里。
他急忙向后面翻去,只见第二张纸上,果然写着那首定风波。
而翻到第三张时,郑辞彻底愣住了。
因为在那上面,写着一首他从未见过的新诗。
《徵调曲·思源》
黎人耕植于义圃,
君子翶翔于礼园。
饮其流者怀其源,
学其成时念吾师。
在诗的末尾,还有一行工整的小字。
“谨以此诗,感怀吾师之义——学生沈敬。”
一诗读罢,郑辞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他忽然擦了擦眼角,道:“怎么回事,眼里好像进沙子了?臭小子搞什么名堂,留下一首诗在这儿,自己却不见了人影,难道害怕我再打他三戒尺不成?”
说着,他便将手里的三张纸抖了抖,准备好好收藏起来。
忽然,一张纸条从纸间的缝隙里滑落出来。
郑辞手疾眼快,在纸条落地之前将其抓在手里,然后缓缓展开,一行小字顿时映入眼帘。
“应好友之约,学生沈敬、曹焕、齐千钧无法前来听先生授课,呜呼痛哉。然事出无奈,只得向先生请假一天,所缺课业容日后再补,望先生恩准。”
郑辞顿时睁大双眼,捶胸顿足道:“我当这小子怎地如此好心,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当真是要气死老夫!”
说罢,便要把手里的纸笺给撕掉。
然而,他终究没舍得下手,犹豫了半天,幽幽叹一口气道:“罢了,他们也算是事出有因,这次就随他们去吧。”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三首诗词,转身回屋去了。
……
……
与此同时,厚生已经将店铺的门打开了。
他一边盯着店里的伙计布置开业典礼,一边在前厅后厨之间来回折腾,忙得不亦乐乎。
按照沈敬的主意,厚生特意忍痛花了一笔银子,定制了一张大红地毯铺在店外,并在店门两侧摆满了鲜花,远远看上去就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哦对,这家店铺现在已经正式取名为望月楼了。由沈江所写的牌匾,就悬挂在楼阁大门的正上方呢。
而且,按照沈敬的想法,开业第一天的所有饭菜,一律都免费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