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便是距离煤业大厦直线距离约一千米外的神恩教堂。
站在煤业大厦的顶层花园,恰好可以看到教堂顶上的十字架矗立在天空中。
“为什么要去教堂?凶手与教堂有关系吗?”傅凌云边开车边问。
“有。”我取出了一份本市的地图,迅速在上面圈出了三名死者死亡的地点,傅凌云顿时恍然大悟。
三个死亡地点连接起来,便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十字架”形状,而最有意思的是地方在于,这个十字架的中心点——就是这座神恩教堂。
十字架是古罗马时代的一种刑具,把人的两手两脚钉在上面,让受刑者在痛苦中流干鲜血而死,因为耶稣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之后复活的,因此基督教就把十字架当作在苦难中修行的象征,十字架也就成了信仰的象征。
这似乎是凶手给出的提示。
……
傍晚的钟声在河畔上空回荡,我和傅凌云随着赶来做弥撒的民众进入了教堂。
这是一座虽然不大却有着近百年历史的教堂,四面的壁画描绘着种种神迹故事,在灯光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光明堂皇。
我双手交叉放在额头的前方,安静的坐在教堂最后一排的座位上。
傅凌云则假扮游客在教堂周围四下里走动。
弥撒仪式开始,哈利路耶的歌响彻天空,仿佛有洁白的鸽子在空中振翅飞翔,虔诚肃穆的气氛在教堂当中弥漫着。
光荣颂之后由一名修女诵读祈祷:
“………坐在圣父之右者,求祢垂怜我们;因为只有祢是圣的,只有祢是主,只有祢是至高无上的。耶稣基督,祢和圣神,同享天主圣父的光荣,阿门。”
我的目光在神父和信徒里面一一扫过,在寻找着与脑海里画像相符的目标人物。
时间一点点流失,一个半小时过去之后,弥撒已经结束,我几乎将所有看了一个遍,并没有符合要示的人出现,但这个时候,傅凌云走了进来,拉着我悄悄地说道:
“这里还有一个人,大家都称他为奇迹先生,我想,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奇迹先生?”这个名字有点怪,我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问:“怎么奇迹了?”
“五年前就诊断出了淋巴癌晚期,医生已经放弃治疗,只能开一些止痛药让他走得不那么痛苦,但现在五年过去了,他没有接受任何的治疗,只偶尔会去复查,仍然还是医生口里说的‘最乐观的估计生命也只能延续三个月’的那类人,这一带的人都知道有他这么个人,都叫他‘奇迹先生’。”
要知道,癌症一般分为i、ii、iii、iv期,其中i期为早期,积极治疗的话有很大可能根治,ii、iii两个有中期,已经存在癌细胞转移,多数还可以手术,但未必能根治,需要配合放化疗靶向治疗等其他手段,效果差强人意。到了iv期即晚期,基本已经发生了大面积的转移,更别说医生已经放弃,那就说明时日无多,多数采取一些安慰性的止痛性的姑息方案以提高剩余生命质量。
淋巴癌本身就属于难以治愈的恶性肿瘤疾病,化疗的治疗药物又会对身体正常细胞以及肝肾损伤较为严重,晚期的基本上只有三至六个月就会死亡。
这个人的淋巴癌已经到了晚期宣布无救的情况下仍然能存活五年,说是奇迹一点都不夸张。
据说这位奇迹先生是一名十分虔诚的信徒,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总是十分虔诚地告诉别人,他能在绝境中存活下来,都是主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