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把我带了进去。
icu里面,石原信躺在病床上面,已经给他上了呼吸机,清洗血液的循环机,同时还吊着激素和营养液,一边还有护士在抽血采样,体征监测仪屏幕上面的曲线忽上忽下,数字忽高忽低,粗略地估计,这一套下来,每天至少要两万元,不过不用担心,石原这老鬼子帐上有钱。
“石原教授,你找我?”我来到病床前,石原的血液经过持续的换血和清洗,生物毒性略为减弱,还不至于立刻就要了他的性命,而这个时候,护士又为他注射了一支肾上腺素,提升他的激素水平,可以有效地抵御器官的衰竭,同时也使他短时间精神了许多。
“查出是什么蛇毒了吗?”石原信问我。
“曹主任他们正在比对样本,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我很好奇,你对自己体内的病毒抗体真那么自信?”我单刀直入。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我感觉可能不对,所以拜托你一件事,我在实验室里还有两管增强型抗体,如果你们能给我注射其中一支的话,我愿意把另一支贡献出来作为你们研究的样品。”石原信现在怕了,他自己的情况他很清楚。
“等等”
“我们两支都可以给你,我需要的不是这个,我要原始数据,这是你用我们的人做的实验,我们有权利得到他。”我微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与渔,石原信是中国通,汉语说得比一般人都好,他不会不懂这个成语的意思。
“我只是个搞学术研究的,出资人提供实验品,至于这个实验品是不是自愿的,我并不知情,我只能当他是自愿者,科学没有不牺牲的。”石原信狡辩,虽然及其虚弱,但他一定要辩解,似乎自己相当干净。
我准备走了,“你的观点可以跟法官说,我现在只问你答应不答应,你不答应我,我也不会答应你。另外,我现在还不是警察,所以你投诉我也没用。”
“你不是警察,那你这些天……”我和傅凌云这几天时常出现,石原信还以为我是警察里面颇有权力的年轻探长之类。
“我是学医的,恰好对那具从你们实验里面跑出来的尸体很感兴趣,所以就一直参与了这个案件,顺便说一句,找到你们那个秘密实验室的就是我。我可以通过实验室里的电脑资料和现存的数据进行对比,总能得出正确的数据,最多是迟上一年半载,我也会得出与你相同的结果,甚至更进一层……”
我把自己这些天分析归纳出来的说了出来,浩然之气运行到了眼睛里,观察着石原信的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变化,我注意到,当我说到“诡尸”的时候,石原信的瞳孔便会不自觉地收缩,我心中一动,继续说下去:
“不要忘记了,你最好的实验品就在实验室里,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所说的抗体应该就是从那具跑出去的尸体身上提取出来的吧?”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石原信的瞳孔已经收缩成了针形,被我说中了,这也就意味着从学术上来说,石原信对我们的意义已经大大下降。
就算他不提供数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一个可以数十上百次提取抗体的尸体就摆在那里,有了成果再逆向分析,速度是从头研究的数百上千倍,很容易就能推导出正确的流程。
这就象走迷宫,千头万绪不知所措,但如果你有一双上帝视角,可以从终点逆向走一遍,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走到起始点。
我的这个结论成了压倒石原信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颓然长叹一声,“希望你遵守承诺,我把数据存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