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我想再听听你放的那段报警录音。”
林叔打开录音循环播放,整个停车场一片阴风惨惨。
我听了又听,“把车灯关了,你们都出去,林叔小邱留在这里陪我就好。”
众人愕然,林叔点点头,众人关灯,走到停车场外。
整个停车场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入口的地方有隐隐的亮光,录音在里面反复地播放,饶是我也算见了不少大场面的,仍是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闭上眼,竭力想要模拟当时受害人的场景,但始终没法成功共情。
想了想,我又模仿凶手的情形,这次有了点感觉,但还是没法共情,我缺乏那种变态狠决的心态。
但我还是有了点心得,“林叔,录音里的声音是不是经过处理?”
林叔回答道:“刚刚才得到物证中心那边的消息,声音是经过处理的,不可能从声音找到凶手。”
“你再打电话让物证中心对比一下,里面死者的呼救声是不是也经过处理,然后再对比报案的声音与呼救的声音是不是同一个人,要快,最快速度给我结果。”黑暗空旷的停车场里面,我和林叔说话的声音都再有回音,我补充道:
“我没有听到录音里面有回音,这里可能不是唯一的案发现场。”
林叔声音高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不一定,总之不是唯一的现场。”我心里面还有几个疑问,但必须得到证实,“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众人进场,打开车灯,然后各自忙碌,我想了想,便走向那头被打晕的狗子。
这是一条沙皮犬,两年前掀起过一阵养沙皮的热潮,这两年流行别的,很多沙皮便沦为了流浪犬,不过这些家伙适应能力还是蛮强的,顽强的生活着,这头沙皮看上去还算健康。
我取出银针对着狗鼻子插了过去,两针过后,沙皮狗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可能是被敲得狠了,头一顿一顿的,便象人在打盹似的,过了一会,竟是头一歪,死翘翘了。
林叔诧异,“这狗也太娇气了吧,若是土狗,我敲得再狠些也不会有事,这就死了?也太不经打了。”
林叔虽是随口说说,可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有一年来我家拜年的时候,爷爷去别处要第二天才回来,雷老虎和林叔便在家里住下来,不过大家想吃一顿好的,于是几个就在村里买了一条土狗准备开荤,林叔亲自出手用棍敲的,棍都敲断了,狗也晕过去了,还以为它死了,便扔在一旁去厨房里烧水褪毛,结果水开了,回来一看,狗没了,便顺着血迹寻找,直找到后山也没把狗抓回来。
林叔面对雷老叔他们不信的眼光,再三解释也没说清,他可是徒手杀过毒贩的,还不止一人,连一只狗都没打死,谁信啊?
后来众人重新掏钱在市集上买了一只别人杀好的狗了事,这事还让林叔被笑了好多年。
我看着已经变色的银针,又取出探毒骨针插进狗身体里试了试,然后叹了一气道:
“林叔,这条狗这样的死法已经很好了,我们以为死者被狗吃掉就惨到了极点,其实,他真正的死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