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死灰呆滞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光泽。
此时电话断开,然后又响了第二次。
二娘接过电话,按下免提和录音,“喂?”
“你谁?”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是一个女声,问。
“王八蛋,听不出我二娘?”二娘骂道。
“叫阿豹接电话。”电话那头听出二娘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道。
“死了!被一枪打断脖子,死了!哈哈哈哈……”
二娘突然发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似哭又似笑。
我大惊,这疯婆子还是将我们卖了!
看来只能立即通知雷老虎那边先抓捕中队长了,打草惊蛇也顾不得了。
不过二娘接下来的话我就放心了。
“老娘亲手打死的,现在这里是我话事,有什么事跟我说,死鬼以前的活我也接了。”二娘本就有些乖张,此时激动起来,当真给人一种母螳螂交尾后吃了公螳螂的味道。
二娘一句话就将事实转换成了黑吃黑的性质。
那头一时之间怔住,显然也被这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才说:
“你他妈的疯了,杀自己男人你有什么好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床上的时候就说要带我去澳洲花花世界,下床了就当屁事没有,老娘不爽他很久了,刚才才问他做完这单是不是就带我去澳洲,他竟然敢打我一耳光,老娘直接拔枪就喂了他一颗花生米,他死都不敢相信,对不对?你也不怕相信的吧?……”二娘发泄般一通吼,然后又骂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我在床上的时候你也说过帮我办签证的,快说,什么时候带老娘出国,说不说?不说是吧,我先跟你老婆说……”
我目瞪口呆,二娘虽然有些歇斯底里,却是钓到一条大鱼,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她说的那位“上面的人”,就不知道是不那位中队长,我不由看向了“刺”。
“刺”正竖着耳朵听声音,虽然电话里的声音能听得出是经过了变声处理,但是一些特定的停顿语气习惯用语在熟悉的人面前瞒不过去的,刺冲我点了点头,意思是从声音来说,是那家伙了。
我选择了相信她的判断,主要是二娘的对话里这个“上面的人”语境很容易就跟刺的上司对上了号,当然,语音已经录下了,回头经过技术组的处理能还原出大概,也可以用对比法证明是不是那人。
电话那边的男子显然也挂不住二娘的一顿臭骂,顾不得追究阿豹的死,怒道:
“闭嘴,做完这单老子就安排你滚蛋!好了,送货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老三动手的!”
“货的成色怎么样?后面还有大批源源不断的供应,阿豹是有能力分销下去的,现在你把他弄死了,你一个女的行不行?”
“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不行老娘就不会弄死他了,有多少吃多少,没人会嫌钱烫手的。”
“那好,你拍张送货人的照片发过来。对了,连阿豹的也一起发过来,过两天会有生意给你,做完了你就可以出国了!挂了。”电话那头声音放缓,似是放下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