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头就会不知道被扣上什么糟糕的名头了,跋扈?妒忌?不知轻重且没有教养的村姑?
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一经传播开,当事人应该也被毁的差不多了,毕竟不管是哪个府上的主母在为自家儿子寻觅良配的时候,注重家世的同时,也都会仔仔细细的打听一下姑娘的品性,若是身上背负着的名声不大好,那任谁也不都不会多做考虑。
当然了,海瑶在乎的当然不是婚配不婚配,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这群锦衣之下的坏种如愿罢了。
不管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她面上顿时更加的委屈了两分,只是仍然倔强的不肯让眼眶中的泪水溢出来:“安小姐当真确定这琴在我碰之前就是完好无损的?”
安书桃微微扬起了下巴:“自然。”
“那好。”海瑶点了点头,就在大家都以为她打算这么屈服了时候,她却忽然抬起手抽下了头上的翠玉簪子:“如此好琴的琴面必定也是上佳的材质制作而成,能不能被我这指甲划破暂且不提……不过据我所知,好的木头若是受了伤,这划痕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产生一定的变化。”
“琴面上的这道究竟是何时弄的,咱们只需简单一试就能见分晓了,若是再划上一道与这道看起来一模一样,我定将这把琴所值的银钱尽数奉还,还可以给安小姐行三跪九叩的赔罪大礼,如何?”
“可若证明了不是我的错……”海瑶说着便迅速从方才思路清晰的侃侃而谈变回了不久前的楚楚可怜,还冲着那几位公子哥遥遥一拜:“事后还请各位公子能够替我讲两句公道话,海瑶也是百口莫辩才出此下策的!”
以钱二公子为首的感性派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不可!”安书桃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在勉强压下了心头涌起的恐慌后,借着大声呵斥来掩盖自身的心虚:“你父亲只是一个区区的三品大学士,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真的能赔得起这把琴?!”
说完,她似乎是觉得自己成功的抓住了对方的漏洞,不由得将插满了珠翠的头扬的更高了一些,眉眼间尽是不大明显的得意。
这琴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要是回头真的添了一条新伤,等到归府,安尚书恐怕会把她吊起来打。
想到这,安书桃心中的恨意更甚,眼底的算计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嗯?”海瑶瑟缩着肩膀眨了眨眼,语气里充满了疑惑:“我爹是三品官不错,但是安尚书二品官员的俸禄难道就会比三品官员高上很多吗?多多少?千两银还是万两银?”
“又有什么东西是尚书府能买的起,大学士府上却买不起的呢?”她像是真的不懂一般,歪着头问道。
“……”
“……”
凉亭里顿时陷入了谜一般的静默,直到……
“噗嗤。”
不知是谁没能忍住,十分突兀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