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吗?
眼睁睁的看着海瑶在扔下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后便转身施施然的走掉了,吴谨珍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之前自己为何会晕过去,既然那司马三公子和海瑶互相之间都有意,男人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方式……又或者压根不是她想不通,只是事已至此,司马府的金门槛就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她下意识的自我逃避、不想深究罢了。
反正三公子确为司马县公嫡出的儿子,只要人没搞错,身份也不是假的,比什么都强。
这时,许是因为赵氏的离开,门口处围观的各位夫人便也都慢慢散了去。
直到院子里重新恢复了清净,宋氏这才用手狠狠地拧了吴谨珍的腰侧一圈,嘴里嘟嘟囔囔的咒骂道:“你这丫头竟敢做出这种事来!要死了,之前为娘挤破了头才给你争取到的周府这门婚事,你说你不要就不要了!糊涂不糊涂!那可是正妻!”
女人的眼界到底是要比自家女儿开阔不少的,活了大半辈子,也是没少见那些高门大户内的妾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是以还没等话音落下,就再次用力的掐了少女几下。
“娘!那周四郎毕竟只是个连秋闱都没过的,您怎么就确定他日后必有出息呢?而且周府是吴海瑶和吴谨柔挑拣剩下的,女儿哪里不如她们两个了?这让我如何才能咽下这口气啊!”吴谨珍一边尖叫的躲着宋氏的攻击,一边委屈的大喊。
“您还不知道呢吧?这司马三公子可是吴海瑶的心上人,以她们母女那样会算计的個性,自然是要把最好的给自己留着了!”
她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腰间发疼的软肉,亲亲密密的凑上了前去:“娘,女儿自认为颜色不差,等进了司马府我便小意讨好于三公子,男人都受不了温柔乡,一定能够赢得他的宠爱的。”
“只要哄的他对我上了心,穿金戴银又算什么?到时候女儿就给你和父亲在京中置办一个大宅院,看那个赵氏还敢瞧不起你!”
宋氏紧皱的眉头一直不曾松开,但是事已至此,似乎结果已经不能改变,她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等到母女二人回到了女眷厢房那边的时候,赵氏正呆在自己个的房间里,看样子是打算闭门不出了。老太太听到动静倒是命嬷嬷推开房门远远的看上了一眼,但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后没有多说什么。
宋氏怕老夫人看到吴谨珍会出言教训,于是在略微叮嘱了她两句后,就独自一人进了对方的房间里,等到那扇门再次关上,留下的只有满院子的清寂。
吴谨珍抬起手拢了拢身上依旧披着的那件蓝色锦缎的披风,不由得开始幻想起日后在司马府的美妙人生,像是这种料子的衣裳,怕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吧?
因着本朝等级之分依旧森严,很多布料有规定只能官家贵族使用,天知道她每每在看到海瑶和吴谨柔身着只有贵族才能买到的布料做成的衣裙时,心底到底有多么的羡慕。
随着思绪的渐渐飘远,她的脸上也扬起了丝丝笑意。
“你是何时盯上的司马三公子?”
背后忽然响起的一道女声显然是吓了她一跳,待到微微侧过身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后,吴谨珍才稍稍收敛了笑意,完全转了过来与之面对面:“二堂妹这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吴谨柔恨得一双眼都要滴了血,要不是今晚对方死皮赖脸的将披风从海瑶的身上扒了下来,又何至于让他们的计划付诸东流呢?
“你方才在男香客厢房中做出的丑事,还没等人回来就传遍了整个善缘寺了,怎么?之前要死要活抢来的周四郎,这么快你就不喜欢了?”她极尽讥讽之能事,心中暗骂这位堂姐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早知今日对方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当初她也不会为了膈应海瑶一下子就向其透露了周府的存在。
“你还好意思提周四郎?”吴谨珍连日来一直憋在胸口的气像是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冷笑着上前一步,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不少:“合着在二堂妹的心中,我只配得上那种小门小户?”
这番话倒是成功将吴谨柔逗笑了,只不过笑容里是毫无温度的:“珍堂姐倒是真真儿的心比天高,大伯父是读书人吗?可有功名在身?好不容易借着京中吴府的光够上了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家的嫡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别打量着在那里继续骗我了,你们母女三个没有一个是好人!”吴谨珍也有样学样的讽刺出声:“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呢?那周四郎不过是你和吴海瑶挑剩下的破烂货,就想着往我的怀里塞,我又比你们差在何处?”
听到这话,吴谨柔顿时露出了狐疑的神情,甚至于面上还闪过了一些茫然。
不过吴谨珍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之人的异样,转而继续隐秘的自我夸赞:“好在我聪明异常,没有着了你们的道,她吴海瑶不是喜欢司马三公子吗?还自以为将这份爱慕隐藏的挺好的,结果又如何?最后不还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