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咻”的一下从秋易生的大腿上拔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准的刺中赖长远的肩膀。
剑尖刺穿骨头,力透肩背,带飞一道血箭。
他也被自己的这股蛮力撞飞,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只是挣扎着半跪在地上,惊骇至极的看着秋存墨。
她一身粗布麻衣,小小的身子,孱弱不堪,黑瘦的小脸上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透出不一样的桀骜张狂。
微微歪了歪头,她的眼神越发的戾冷幽寒。
“怎么?我做的不对吗?不是你想要这把剑的吗?我看你那么用力,那么拼命的想要就给你了呀!不会你受伤了,都要算我的吧?”
赖长远的表情千变万化,有惊恐有不甘,但最多的是忌惮。
蓦地,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冲她身后摆手:“快,盛兄弟,救我,快救我,我被人伤了……”
“又是你?”盛珏走过来,看着秋存墨有些吃惊:“你伤的赖长远?”
“就是她,你看我,咳咳,我差一点就没命啊,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赖长远指向周围的人。
盛珏看向四周。
但是大家都识趣的缄默不语。
有些人甚至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赖长远。
——和你很熟,有很多交情吗?还要为你证明!?你那脸得多大!!
——人家小小的身体里,却爆发出来惊世骇俗的力量,他们讳忌莫深,躲都躲不掉,还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和她唱对台戏?!
“是我伤的他,但前提是他先伤了我的人!”秋存墨似笑非笑,指向秋易生:“不知道这笔账,你们幻海宗管不管!”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盛珏阴沉了嗓音:“不知道阁下是哪个宗门的,姓甚名谁,师承何人!”
“我叫哑杀,今天才拜入的幻海宗,所以你不认识我!”
“胡说!幻海宗只在每年开一次山门收一次徒,气势你想入就能入的?盛兄弟,她是在骗你,你和她废什么话?先抓起来打一顿再说……”赖长远扯着脖子叫嚷。
“看来,你还是不疼!”
秋存墨戾冷沉声,纤指微动,精神里爆发在剑身上,“噗嗤”一声,旋转着穿透赖长远的肩膀,硬生生的挖出了一大块肉。
“住手!当着我的面你还敢动手,真是张狂!来人!”
盛珏一声令下,数十名雷字堂的弟子呼吼而上,将秋存墨围困起来。
“把她给我拿下,送给堂主发落……”
“是!”
雷字堂的弟子一拥而上。
秋存墨不急不缓的取出悬云峰的入门腰牌,单手展示。
“谁敢动我!”
“……”
众人的脚步不由一顿。
“悬云峰?”
“她怎么会有悬云峰的令牌!?”
“……”
盛珏快步走来,眉头紧锁:“这是大宗师的腰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语:“盛哥,我刚才还听兄弟们说,悬云峰今早上收了一个农夫做弟子,还是大宗师亲自收的,不会是她吧?”
幻海宗是一年开一次山门,收一次徒弟。
但是大宗师却是随意,想收就收,随时能收!
秋存墨轻抚令牌,似笑非笑:“盛家哥哥,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令牌的真假啊?免得别人说我骗了你们这些……诶,不对,如果令牌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你得叫我什么?”
论资排辈,李白金是全宗门的老祖宗,但是他嫌弃这个叫法会显得自己太老,就只许他们叫他大宗师。
但是认真点称呼的话,宗主还得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小师叔。
而秋存墨是他的弟子,算起来和宗主是平辈师兄弟。
就算宗门的那些长老们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师叔,风雨雷电四大堂主们则要唤她为师叔公。
“你们这些小字辈们,只能算是我的徒子徒孙,所以说,你是不是得跪下叫我一声……小祖宗?!”
盛珏的手指倏然一颤。
悬云峰的令牌是李白金自己亲自动手打磨的,上面加制了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是无法复制的东西。
他只是感知了一下,就感受到了李白金的气场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