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那种人坏事做尽，冤枉他很容易就能让人相信。

柳雪心中这般想着，嘴上还在不断解释：“姜师妹，你不知道我见到你有多高兴！”

“前两日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而是因为我被福清威胁控制了，你别怪我……”

“这些年我过得生不如死，不仅被卖到了那种场所, 成为别人的玩物，而且还……”

她泪眼婆娑，委屈的流下泪来。

这倒是她真情流露，因为她确实过了很长一段那不堪的日子。

她撕下脸上那张虚假的皮，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那些伤口已经溃烂发脓, 里面包着黄白色的浆物，鼓囔囔的让她整张脸变得极其恐怖。

修真界的大多数伤势都能被丹药治愈，包括一些残肢断臂，只是需要的丹药更高阶一些，所以很少会看到这种恶心的脸部伤口。

而且看模样，这伤势应该是无法医治，已经很长时间了。

怎么弄成这样的？

姜藜蹙了蹙眉。

“后来我又遇到了福清，本以为他能救我于水火，孰料被他带走后才是真正的噩梦开始……”

柳雪开始细数自己遭受的各种折磨，经过她各种添油加醋，硬是将福清塑造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变态。

“所以，我才想让姜师妹你带我逃离这个地方，你带我走好不好？”

她哭得凄惨无比，配着那张恐怖的脸越发让人觉得可怜。

可惜，姜藜却是“冷硬心肠”, 心中无任何波动。

对敌人，最没用的东西便是同情心, 她也从来不会拥有。

所以, 她只是冷眼听着柳雪诉说那可怜的遭遇，让她多活一时半刻罢了。

柳雪哭得肝肠寸断, 却迟迟等不来姜藜的安慰劝导, 从手指缝里偷偷觑了姜藜一眼，心中猛的一沉。

她拿开手，泪水未干，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姜师妹，你变了。”

变得不近人情，变得不好骗了。

姜藜听到这话也不辩驳，只是淡淡的看向柳雪：“柳师姐不也一样？”

“不，或许柳师姐一直没变，只是我年少时识人不清而已。”

当初她见识的人不多，还以为李文和柳雪是真心对她不错，谁知一人想吃她，另一人也只是虚伪的关心罢了。

这让她想起了一句话，当你弱小时，你永远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可当你强大起来时，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是好人。

虽然她如今也没强大起来，可宗门里的弟子对她确实态度变化不小。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柳师姐还有话要说？”

姜藜握紧了手中横刀，身上的气势排山倒海向柳雪压制过去。

她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你真的要这么狠心？”

柳雪感受到她的杀意，脸色蓦地一沉, 此时也不再装了。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招魂幡，将棍子啪的一下插入地下，那气势比姜藜还要狂。

招魂幡无风自动，无数阴气环围缭绕，让四周的温度霎时骤降，凉气从脚底升了起来。

姜藜娥眉一凝，这招魂幡好重的阴气，里面也不知道困了多少怨魂？

怨魂会让人心中的贪念无限放大，同时也会让人变得偏执扭曲。这也难怪柳雪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长期被怨魂影响，她的性格早就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