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韦璿听着几人的附和,心里也好奇着程雨兮会什么;他记得他义弟的琴艺高超,想必他的女儿也差不了哪里去:“朕记得你父王以前没事做的时候都爱弹上一琴,后来你父王离京后,朕就再也没听过了,轻舞可愿意替你父王为朕弹上一曲?”
程雨兮没想过要上去展示才艺,但是既然皇上都开口了,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程雨兮嘴边升起一抹清浅的笑容,轻轻站起来,盈盈地福了福身,乖巧的声音如清泉流动,轻灵动听:“是,轻舞替父王弹上一首《高山流水,送给皇上,如果弹的不好,望皇上莫怪。”
在皇上两次当众维护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了皇上与父王之间的情义,她也明白了身为闻风楼楼主的父王为何会愿意与皇上结交,同样也明白了为何皇上在完全不知道父王背景的情况下还愿意信任着父王,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高山流水般的情义。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便是他们两人心底最珍贵的东西,不在乎背景,身份和地位,只在乎那颗肝胆相照的心。
以前她也有听过她父王弹琴,似乎弹得比较多的还是这曲《高山流水,也是这也是她父王相对皇上伯父所想表达的吧,否则父王身为闻风楼的人,当年不可能在知道皇上的身份后,还愿意入宫辅助他登基为帝。
“好。”萧韦璿龙颜大悦,高山流水,他和义弟之间,正是高山流水般的知己情义,想不到他的女儿竟然懂他们之间的那份情义,难怪尘然会收她为义女,心地善良,淡雅绝美,又冰雪聪明,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程雨兮走到古琴边坐下,轻风拂过,吹起她的几许发丝,她雪白的玉指从琴弦之上滑过,泠泠的古琴音律倾泻而出,飘散在空中。程雨兮轻轻地闭上眼,将心与琴音融为一体。
绵绵的琴音,勾勒出天地之浩远、山水之灵韵的气象,巍峨的高山,云雾缭绕,幽幽的曲调令人飘然乘风,远处的流水于山壁之间流淌徜徉,水波荡漾,碧青澄澈,让人彷如置身山川河流间。
高山是流水的知音,流水潺潺声,就像是一曲穿越千年的曲调,感动山林,飘扬成绵绵不尽的音符在众人心间荡漾。
萧逸宸与程千帆默契的对望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这一抹真挚的笑意也只有他们心中明白,兄弟易结,知己难寻。
不少人的心间扬起了遗憾,满面春风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在这倘大的京中,与你相交的人不外乎是为了荣华富贵,攀龙附凤,所谓知己难寻。
萧韦璿的心底扬起了激动的源泉,纵使是一国之君,也抑制不了心间的那一抹感动,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与风尘然相识、相知、相交的情景。
绵绵的音符,慢慢地归于平静,一曲终,一道道掌声响起来。程雨兮缓缓地走上前:“父王曾对轻舞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首《高山流水是父王最喜欢弹的,想必这也是父王最想为皇上弹的一首。”
“好,好,好,尘然养了个贴心女儿,朕都要眼红了。”萧韦璿听到程雨兮的话激动又高兴。
“皇上,莫要笑话轻舞了。”程雨兮轻笑,心里也为逍遥王与皇上的情义感到高兴。
“哈哈,流雨国果然人才辈出,轻舞郡主这一曲弹得甚好,本皇子佩服。”幕冰大皇子亦赞赏道。
“幕冰大皇子过奖了。”程雨兮谦虚地回以一笑。
坐在一旁的淑妃眼里也布满了赞叹,忍不住夸奖:“轻舞郡主好才情,不知轻舞郡主的亲生父母是何许人也?竟能生出郡主这般美丽且有才情的女儿。”
淑妃的话看似平常,却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他们只知道轻舞郡主是逍遥王收养的女儿,对于都轻舞郡主的身世丝毫不知,甚至连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皇上对逍遥王的情义。
萧韦璿亦好奇地看着程雨兮,因为信任逍遥王,因为他们之间的情义,他当初就没有过问她的身世,他就答应了逍遥王,封了个郡主,但是好奇到底是有的。
程雨兮脸上的神色不变,眼里的笑意减了几分:“娘娘过奖了,轻舞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而那一点才情比起第一才女钟离小姐之才,轻舞可是差远了。”
淑妃问得不是很明显,那她避开回答,也没人敢说什么,不管淑妃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会回答。
“轻舞郡主,就是谦虚。”淑妃没有再继续追问,倒是像好奇之问。
程雨兮看着淑妃端着得体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一场宫宴没有了德妃的存在,倒也顺理地结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