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人上!你看!”青鹤看着远处天边飞来的黑压压的一片海鸟,和海鸟背上那些双目通红的奇异动物,“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阿特兰人也是这样双眼通红!”
一个个海鸟奋力扑扇着翅膀,而海鸟背上的动物一个个却一动不动,双眼通红而呆滞的望着正前方,一个个眼珠仿佛铺盖成了一大片的红外线光点,在云层里明灭着。
“这个,你怕是要问姜黎了。”
“姜黎?”青鹤听到这两个字十分茫然,“姜黎是...啊!”随后她恍然大悟,我口中的姜黎,就是蚩尤!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千年以前便是如此,逐鹿之战败后,姜黎被砍下了头颅,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被封印在各个角落,由祭祀看守,就连他的姓名也都被抹去...哪怕曾经有人将他的名字深深的刻在了岩石之上,这千百年来,那些痕迹都已经荡然无存...人们忘了姜黎,只记得蚩尤,而蚩尤二字,其实就是对姜黎最大的侮辱!
温娜曾经就说过,人死之后,一魂归天,一魂入轮回,一魂入祠堂,后人的祭拜会滋养魂魄,但蚩尤的子孙,祭拜时却连祖宗的真名也无从知晓,唯有蚩尤二字写在史书之中,在后世流传了下来...
“姜黎,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你耍的花招?”青鹤厉声问道。名字对她而言,只不过就是一个代号,不管他叫姜黎也好,蚩尤也罢,青鹤对他的态度好像都没有改观,在青鹤和姜黎二人的视线交错中,我看到了他们此后的命运也会紧紧纠缠在一起,一旦有了牵连,不论是会开出善缘还是恶缘,在交汇的刹那,种子就已经种下。
“哼!元初人在这里,我劝你最好把你的这副嘴脸收一收,这些动物这副模样与我有何干系?我一直在这沙滩上,一直在元初人身边,哪里都没有去过!”
“元初人上!”青鹤被姜黎的话恼了,转而又看向我。
“姜黎,他们来,确实是因为你,你可还记得,你的那面旗?”
“元初人上,你说的...是我的战旗?!”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们是受你战旗的感召才会这副样子的。”
“可是...元初人上,我的战旗我已经千年都未曾见过了!怎么...就算是还存在,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啊!”
“他们既然受你感召,与你也算颇有渊源,如今,我就让他们与你一同回到那个维度的世界中去,让他们助你成就一番事业吧!”
“谢元初人上哀慈!”姜黎听了我的话,俯身再次行了一个大礼。
海鸟群覆盖了整个沙滩,将沙滩上那些还活着的野猪人也都衔到了海面上的半空中,看来时机已到...
我闭上双眼,浮在海面之上,开始准备通道传送的最后一步,“哈里亚!破!”
我将右手翻掌覆下,海面瞬间就有一个掌印深深陷了下去!接着,掌印越陷越深,随即将海水都逼至两旁,如同万丈的峭壁一般,掌印持续向下,在海水中逼出了一
条通道,掌力去到的地方,海水全部消失了,那些从未见过太阳的晶石珊瑚,都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随着掌力的不断深入,阿特兰神庙的那些残垣断壁也渐渐可见,躲在神庙偏殿里的那些阿特兰人,应该是透过缝隙看到了久违的光,一个个都扒在缝隙中向外窥探,阳光和以太晶石发出的光芒是截然不同的,阳光带着热度,而以太晶石却没有。
我将掌力一直逼到海底的漩涡处,阳光也终于照射到了这里,漩涡周围的四座雕像,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更加的宏伟壮观,但和这不可限量的漩涡相比,他们还是逊色得多。阳光顺着漩涡的方向,好像也有了形状,在不断的流动着。
“姜黎,去吧。”
我收回了手,回头看着为漩涡所震撼的众人。
姜黎不自觉的扇动着身后的翅膀,试探性的在这条无水的海底通道里走了两步,他身后的宗先和倍列也小心翼翼的跟着,在后面,是那些野猪人,直到姜黎走到漩涡边上,他身后的这条海底通道,已经挤满了准备去到那一个维度的生灵,有那些动物,有海鸟,还有那两个青鹤没有追上的阿特兰人...
“元初人上,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跳进漩涡,那就是另一个维度的通道。”
姜黎点点头,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复杂,脚步在漩涡边挪了又挪,却一直没有跳进去。
“你在害怕什么呢?”我问他。
“我...我不知道...元初人上,我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