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寻视了半天,才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茶杯上。
“我就……”
“你就怎样?”
夙漓彷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窗外映射进来的阳光下,夙漓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雪白透亮的白玉瓷杯握在他温润的手掌里,衬得他的手格外好看,杯壁还晕着点点迷彩的光圈,分外夺目耀眼。
“啪!”
茶杯应声而碎,地上瞬间散了一地星碎。
李悠然瞳孔勐地一缩,彷佛被星碎刺伤了眼睛一般,往后退了两步,方才还凶如洪水勐兽一般的屎意,竟荡然无存。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别想去!”
夙漓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完,而后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疲惫,澹澹的朝外面候着的人说道:“花师傅进来吧。”
屋外小厮已经离去,房门外守着的是夙漓的贴身侍卫钱游。听见屋内的传唤声,钱游将门给打了开来。
花艳柳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处变不惊是他的立身之本,他理了理鬓角的垂发,仪态端庄的迎门而入。
“在下花艳柳见过二皇子,二皇子万福金安!”
花艳柳进门后朝坐在轮椅上的夙漓问了安,又朝李悠然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华歆姑娘安好!”
李悠然闻声回过神来,看向来人,这人她在芳华楼见过,长得非常漂亮。
“给她梳妆,我要带她参加宫宴。”
花艳柳闻言眸光微闪,宫宴?他没听错吧,二皇子要带一介娼女进宫面圣?
李悠然闻言也是一愣,她才不想参加什么宫宴,她只想跟东哥呆一起。
“二皇子请放心,我一定将华歆姑娘好生打扮。”
花艳柳接过随从递进来的工具箱,迟疑了一下,见二皇子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就将门给掩上了。
李悠然躲开了花艳柳渐进的身影,绕到圆桌的另一边,一脸抗拒。
“我不想去参加什么宫宴!”
夙漓闭着眼睛养神,并不想与她多费唇舌,朝花艳柳说道:“花师傅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花艳柳颔首道:“在下知道了”,他又朝李悠然恳切的说道:“姑娘莫叫在下为难!”
李悠然有些诧异花艳柳不同之前的态度,上次见他还毒舌的紧,今日却这般老实本分,看来他是有些忌惮夙漓的。
都是打工人,李悠然也不想让他为难,只好乖乖坐回梳妆台,任由其在她脸上涂脂抹粉,绾发梳髻。
很快就只剩下换衣服了,花艳柳从衣柜里面找了一套杏色的襦裙,颜色素雅,款式简洁大方。
“穿那套红色的。”
李悠然闻言面色一僵,她清楚衣柜里唯一一套红色的衣服,是那日在芳华楼争夺花魁穿的那套舞衣。
夙漓他是何意?穿舞衣去参加宫宴?他是让她去献舞?
花艳柳有丝同情的看了一眼一脸土色的李悠然,转身就将那套红色舞衣取了过来。
“华歆姑娘快换上吧。”
李悠然心中酸涩,她到底在矫情个什么劲,明明早就知道的,她与他之间的郎情妾意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道:“花师傅这衣服还是你帮我穿吧,我手笨穿不来。”
“这……不太好吧”,花艳柳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也不知这如华歆是真傻还是装傻。
“上次……”
“哎哟,在下有些内急,还望二皇子见谅,在下先去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