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无须特意向我表明,我都明白。”宁浥尘觉得心头有些沉重,宙洪荒的特殊对待,总让她感到承受不起,担忧来日无法偿还:“泣幽姬娘娘重掌女人汤大权,不会为难于我。相反经历了上次的事,她会全力助我。我斗胆向您请求,让沃娜随侍在我身边。娘娘身份贵重,又掌魔道后宫,事务繁忙。沃娜是她的贴身女侍,对女人汤诸事十分了解,有她相助便再好不过了。”
宙洪荒起身,拿了一卷泛黄的书页到她身边:“你不嫌看了她烦,便留着吧,我传令给泣幽姬便是。今日,我教你这个术法。”
听闻此言,宁浥尘便放心了。这样,即使再出岔子,泣幽姬也逃不了干系。沃娜着实讨嫌,不知哪一刻便会如毒蛇一般突然咬她一口,不得不除。
宙洪荒将纸摊在她面前,她看到那陈旧的纸上,在一堆细小的文字前,是回春决三个大字。
“先前一味教了你一些攻的防的,若是真不慎受伤,这个术法便能派上大用处。”宙洪荒的手在书页上方拂过,录了其中信息诀窍,以魔之力灌入宁浥尘的天灵。当他的力量探入她体内时,迅速察觉到了异样,立即关切道:“好浓重的怨灵之念,你受到了风华逝的反噬?”
宁浥尘点了点头:“已经好了许多,君主无需担忧。”
他有些担忧,懊悔道:“看来早就该教你回春决了。按照此法日日运转,你的伤势很快就能痊愈。只是这戾气颇为麻烦,并不是等闲治疗术法可以除去的,恐怕要受它折腾一段时日了。对了,切记不可妄动女娲石,太容易暴露,反倒会给你惹来大祸。”
时至今日,宙洪荒待她从未有过半分虚情假意。看他这个模样,她心头亦微微一动。
“你不要担心,我这段日子不碰那风华逝就好了,小小伤痛并无大碍。”说罢,安慰似的一笑。
这难得的一笑,恍如漫长的严冬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春风,令他备感希望,甚为欢欣:“你从不轻易称我为‘你’的,阿浥,以后只有我们两人时,别再那么生分地唤我可好?你以前不是直唤我名讳的么?”
“以前?”宁浥尘脸上笑意凝滞,有些不解。在她的记忆里,以前并不认识宙洪荒。
“以后,你可以直唤我名讳。”宙洪荒只笑道,不再解释。随后,他又另开了话题:“父师择选在即,你功力还需加深,以后每日你便跟随我去魂池修炼吧。”
宙洪荒的旨意很快传到了月阙,泣幽姬为表大度,不敢不从。便只得让沃娜去了女人汤,暂时一直跟在宁浥尘身边。
宙洪荒特意让心腹嘱咐了沃娜,令她好生照看宁浥尘,不要加重了宁浥尘的伤势。为了顺宁浥尘的意,他又命令沃娜不可将此事透露。
沃娜搬回女人汤后,一直没给宁浥尘和兰儿好脸色。而这两人竟丝毫不在意她的冰块脸和冷言冷语,更让她有火无处撒。这样的憋屈在见到宙洪荒后,便烟消云散了。
沃娜发现,尽管宁浥尘再惹人厌,但跟在她身边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那便是日日都能与宙洪荒相见。
这是泣幽姬也无法企及的殊荣。魔道后妃,无一能日日见着他。即便是泣幽姬,也有宙洪荒不愿见,回绝她的时候。这让魔道的所有女人,连带着一起羡慕起沃娜来。泣幽姬听闻此事,据说在月阙发了好大一通火,直骂沃娜吃里扒外。
然而,外人皆不知,每次到了宙洪荒的修炼禁地,他都在外边候着,等宁浥尘来了便同她一道进入魂池。沃娜只能远远地看到他一眼,实则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宁浥尘每次都留意到了沃娜企盼至极又不可得的神情,或喜或悲,又掺杂着强忍的怒。她讳莫如深地笑着,无人能发现这一闪即逝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