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文穆青自认是外行,“我个人是不信的,若是真有神灵,这世间的恶人怎么还能横行?方才我听了这个案子,有些复杂,海宁弟可有什么看法?”
听到问宁大人的看法,所有的衙役支起了耳朵,这个案子神乎其神,听起来仿佛是有鬼在作祟。
海宁微微一笑,“有句话说,鬼祟岂能着人,都是人自招之。邪气都是乘虚而入,虚,才是根由,元气虚弱,或忧恐太过,心气虚弱,神魂失守,则见鬼.......”
文穆青闻言惊奇地看着海宁,“这番说辞新鲜,难道根本没有鬼,只是人的幻觉不成?”
“不妨让大家来说说看法。”海宁笑着说道。
有个衙役大着胆子道,“大人,会不会是那个耿大远谋害了姓贾的,然后以见鬼为托词?”
还有个说道,“说不定是那姓吴的小子编的瞎话图财害命呢。”
还有的说,“既然不止一次有鬼魂之说,也说不定真是那曲老汉的鬼魂呢。”
大家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海宁说道,“大家说的都是自己的猜测,证据呢?”
这下没人说话了。
海宁想了想,“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需要几个胆大的人才行。”
几个衙役跃跃欲试,“我可以的——”
陈泗这些日子一阵过得很郁闷,收到姐姐从宫里捎来的信,要他自己也谨慎一些。最近皇上忙,几乎都没有时间到后宫,还说如果他再惹祸,就自己收拾去。
陈泗不以为然,宫里的嫔妃和母家的命运休戚与共,没有母家的支持,姐姐在宫里再得宠也是暂时的。
不过,他了解姐姐的性子,这么说便是肯向皇上吹耳边风了。
一想起那个该死的小白脸通判海宁,他就气得脑门痛。
以至于自从他家的菩萨被抬上堂后,再抬回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拜肯定不行,拜的时候又心生膈应,左右为难。
这个事不办好,每年海上上百万两的白银就感觉不保险。
为这事,他被他的吏部侍郎的叔叔狠狠训斥了一番,说他因小失大!为了区区万两银子,丢尽了陈家的脸!
他的父亲也是罚他在家里对着菩萨反省思过好几日。
一想起这些,陈泗恨的牙根痒痒。
不得以,得了高人指点,去了栖霞寺又请了高僧,将家里的菩萨送回庙里,又重新请了尊回来才算完。
好容易办妥,便让人去抬了秦淮河红鸳楼的头牌花魁梁若茕到别院。
梁若茕色艺双绝,惊艳秦淮两岸,而陈泗最喜欢听她抚琴。
雨后天高云淡,空气清新,院子里,繁华似锦,陈泗的心情难得好了一次。
“宝贝,今儿爷高兴,弹个拿手的曲子,还有——今晚就不要回去了。”
陈泗拥着梁若茕、嗅着她的发香,喃喃道。
梁若茕只是美目飞了他一眼,“爷,你知道红鸳楼的规矩啊。”
别院里琴声悠扬,陈泗郁闷的心情总算开解了一些,他边饮酒边沉醉于眼前的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