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吹捧让陈泗十分满意,他摆摆手,“去领赏吧,另外,戚云儿回来把她儿子还给她,打发她俩走得越远越好。明白吗?”
那手下听了,连连点头,“当然,我明白。”
看来主子的意思很明确啊,这个戚云儿的价值利用完了,哼,到时就打发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大堂上,海宁说完之后依然静默原地。
刘知府也被海宁一句“无话可说”弄震惊了,他直觉上海宁怎么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他心里遗憾也觉得可惜,结局怎样他不关心,关心的是这事是海宁亲口说的,无论有什么变故,都和他这个主审大人无关。
但刘知府同时注意到,这个海宁全程都只是在默默在听,难道这事情还有反转不成?他巴不得海宁想出什么法子,别的不说,他的孙子还等着海宁救呢。
他手里的惊堂木抓起就是拍不下去。
身侧的邢大人耐不住了,“知府大人,现在证据清晰,还在等什么?”
却见海宁微微一笑,话锋一转,“知府大人,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有个请求。”
“你说,什么请求?”
“大人,今日戚云儿所言,我不怪她,她或许有难言之隐!但是,我想让戚云儿写下她曾经给我写过的一段话,说明我曾经为她做过那么一件小事,她曾经感激于我。如此,我也无憾了。”
“这有何难?”刘知府虽然不明白海宁此举有什么意义,但是吩咐人取来纸笔。
大堂上的人盯着这一切,无一不觉得海宁已经回天乏力,即便有人觉得审案过程也有疑点,但都架不住海宁最后的一句“无话可说”。
戚云儿愣了愣,海宁开始在审完她告陈泗的案子后她对海宁的感激是有目共睹的,她确实也说过对海宁的感激之语,但她又生怕海宁此举有什么猫腻,只看着纸笔犹豫不已。
“戚云儿,为何不提笔?”
戚云儿很想说自己不识字,但之前告状的状子又是出自她手,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得不在海宁淡淡的目光里硬着头皮提起笔。
戚云儿提笔后,只听海宁一字一句道,“恩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知我告陈泗此举胜算不大,但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早已被陈泗逼得家破人亡,我只能豁出去告他,我知道告不赢,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对恩人无以回报,这个镯子就赠与恩人.......戚云儿敬上。”
戚云儿一听,脸色顿时苍白,手抖了抖,这正是她在去应天府告状之前在客栈里留给海宁书信的原话,没想到被海宁都记得这么清楚。
她竭力镇定下来,摇头,“我不能这么写,我根本没有这么说过。”
“这是何意?宁大人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吗?”巡抚邢大人不悦道,“你既已认罪,还让人写这些劳什子有何用?”
海宁不动声色,对邢大人的话也恍若未闻,清澈的目光定在戚云儿脸上,声音虽然轻却不容置疑,“写!”
戚云儿头皮发麻,却不敢直视海宁的眼睛,这种可感知却看不见的气场压得她只能抬起笔,不情愿地写下这段话。
就在大家看着戚云儿写字的功夫,大堂外的人群骚动起来,远处有人向这边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