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听不见吗?不应该啊。”夏澄诧异。
“什么?”贾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讯息,连忙竖起耳朵,努力的听。
确实没有声音,顶多有些许风声。
萧萧瑟瑟,还有点冷。
贾丘禁不住寒风缩紧脖子,更觉恐惧。
“夏澄你别吓唬我!”
这个时间,夏澄不会是指鬼魂的声音吧?
“害,怎么是吓唬你呢,本侯不至于跟你这种人开玩笑。”
“你这种,将死之人。”
夏澄言笑晏晏,眼神中带有些许悲悯:“既然你听不见,那本侯不妨亲自告诉你。”
“那是,你死亡倒计时的尾音。”
贾丘想求救,可强烈的畏惧令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牙齿都在打颤。
……
即便在做收割人命的刽子手,夏澄脸上也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
“我说早就说过,从你要害我夫人那刻起,就得珍惜自己还活着的光阴,是你自己不信,还非蹦跶到我眼前,反过来害我。”
“对我夫人有威胁的角色,我怎么能留呢?哪怕双手沾满鲜血,我也得保护好夫人呀。”
哪怕周遭皆是阴霾,她也会破开一道天光,创造出适宜的阳光雨露,滋养她呵护的花。
至于背负阴霾的她,只要能远远望见花朵灿烂开放的景象,就心满意足了。
做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习惯了的生存方式。
夏澄从口袋里取出一块从某处撕下的布块,擦拭掉不慎溅在手上的鲜血后,随意的丢在了尸体上。
足音渐远。
夏澄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有一双眼睛,始终在注视着她。
凝睇着她形单影只的寂寥背影。
半晌,才回神。
凌雪卿敛眸,不动声色的捂住心口,那里闷闷的,有点疼。
却又暖暖的,软得一塌糊涂。
小狐狸做的事都是为了保护他,可小狐狸完全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难道她就不怕上花楼的事,被他知道惹他生气,相互产生了隔阂?
凌雪卿蓦然一愣,提起隔阂,好像从他开始将小狐狸拒之门外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在这点上,他没有责备小狐狸的权利。
他只是非常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就像刚才,看到她的孤单萧瑟的背影,他多么想冲出去抱紧她,告诉她,有他在,她不是一个人。
是什么绊住了他的脚?
是他亲自制造的隔阂,是他迟迟未能下定的决心。
他不想维持现状,亦不敢打破现状。
浑浑噩噩,凌雪卿回到了侯府。
尚未踏进侯府大门,抬眸便见沈芳菲鬼鬼祟祟的捧着个东西,在侯府周围徘徊。
凌雪卿皱眉上前:“芳菲小姐,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啊,这个……”沈芳菲讪讪然,纠结片刻,叹了口气:“算了,侯爷的事,夫人应该都知道,我也不瞒着夫人了。”
“这是我特意给侯爷寻来的,侯爷很需要的东西,夫人拿去给侯爷,侯爷看了就知道了。”
“事关侯爷的名声,夫人切记,千万别声张。”
凌雪卿额上青筋直跳:很好,小狐狸还私藏有小秘密不告诉自己!
就连有秘密这件事,都是他从别的女人嘴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