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面已经写好了字迹,正是关于夏元章欠夏澄房租的内容。
“这是侄儿起草的欠条,大伯看一眼,如果内容无误,签个名字盖个手印就成了。”
夏元章气得肝儿疼,差点吐血。
他就是放着夏澄找他要房租,才决定走的,谁成想还是没防住。
夏澄要房租都要到他脸上了!
“这个就不必了吧,再怎么说,咱们都有血缘关系,打欠条多疏远。”
夏元章十分特别想赖账。
“那哪成啊!”夏澄神情激愤,慷慨陈词:“因为这层血缘关系,咱们才更应该把账算清楚!”
“大伯难道不知道,我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吗?你就不怕我仗着您欠了房租,无限制的找您要钱,成为填补不了的无底洞吗?”
“没有欠条记账,您还了多少都不清楚,您会吃亏的!所以,还是记清楚,咱们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来。”
“大伯,写欠条吧,也是给侄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写了欠条,侄儿以后便是犯混,硬找您要钱,您也有得说呀。”
句句都是在为夏元章考虑,弄得夏元章连不签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按照夏澄的逻辑,他不签,夏澄能借着账面模糊,无休止的要钱。
他认了这欠条上记下的一百三十九万八千两银子,明明白白省得多被夏澄坑走钱。
可问题是,这一百多万两银子,他本来也没打算认啊!
夏元章眼神闪烁,想寻找破除局面,逃掉账单的办法。
奈何他一抬头,迎上的是夏澄人畜无害,笑容可掬的脸。
稍微转开脸,对上的是林津凶神恶煞的模样。
甜枣和巴掌,笑容和暴力。
两者夏澄都准备得妥妥的,夏元章知道,自己中了夏澄的圈套,彻底逃不开了!
不想吃皮肉之苦,夏元章只能咬牙认了。
“来纸笔,我欠就是!”
等欠条上盖上他大红的拇指印儿,夏元章目光呆滞,很是空虚——他究竟是为什么,突然间欠下夏澄一大笔债的呢?
事已至此,不管了,先离开侯府再从长计议!
夏元章瞪向夏澄:“侄儿现在能让开,放我们走了吧!”
“唉?”夏澄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大伯今天怎么老是说,侄儿听不懂的话?”
“大伯想走随时走呀,我平阳侯府,又不是吃人的魔窟,哪有不给走的道理。”
“路这么宽敞,大伯虽然身材圆润魁梧,却也足够大伯走过去的。”
夏元章额上青筋直跳,忍无可忍的咆哮:“夏澄!你别欺人太甚。”
“你没长眼睛看,老子带来那么多行李吗!你不让路,打算让老子的行李飞过去啊!”
吼声掷入清寂的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顿了顿,待环境恢复安宁,夏澄笑意不减,又拿起林津端着的账本。
“大伯这恐怕是你搞错了,别看您一家来我侯府的时候,侄儿尚在襁褓,但侄儿的娘亲,却将您来侯府时拿着的行李物件,记得清清楚楚。”
“侄儿大致扫了眼,您带走的,似乎有点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