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混上了一件棉甲的马信高声呐喊,他的左手不断挥舞着,让他身后的步卒们冲上去,身为惩戒营的军官,他们并不需要有指挥能力,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战斗时率领部下投入冲锋。
眼见明军发起冲锋,盾车后面的鸟铳手们迅速在盾车之间列好队列,之前发现风向不对的清军把总高举腰刀,他在明军冲入一百步的距离内后,才挥下腰刀,让部下开枪齐射,在鸟铳手开枪射击的同时,在他们身后的清军弓手也都搭弓引箭,向惩戒营射击。
砰砰砰——
嗖嗖嗖——
一时间,惩戒营就倒下了上百人,他们举着的单薄盾牌并不能挡住清军的鸟铳,在后面督战的马信就眼睁睁看着,跑在前面的几名士兵的盾牌被弹丸击穿,那受力后扭曲的弹丸去势不减,又钻入士兵的体内,士兵惨叫着向前扑倒,随后再也没能爬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虽然心生恐惧,但他们也知道现在调头跑回去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踩着前面袍泽的尸体继续冲锋。
而在他们的对面,清军鸟铳手在将枪膛内的弹丸射出后,马上转身撤下,让身后的战友顶上,向明军射击,形成持续不断的火力,马信眼见越来越多步卒倒下,军心开始动摇,他一咬牙,抓起地上一具还没变冷的尸体,怒吼道:
“惩戒营,随我冲!”
话落,他将尸体举在身前,挡住了几发朝他射来的弹丸,向清军冲了过去,周围的士兵看着他们的上司居然如此英勇,也都大喊着跟着他冲了过去。
那马信本就是一员猛将,他扛着尸体一路冲到了清军面前,随后将尸体重重抛向举枪意图朝他射击的清兵,直接将那几人压倒在地,随后怒吼着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刀狠狠斩断一名清军举枪的手臂,杀入人群中。
马信的英武激励了他的部下,越来越多士兵呐喊着迎面冲到了清军面前,与没来得及退下的鸟铳手交战,那些鸟铳手只得仓皇丢下鸟铳,拔出腰刀迎战,然而他们常年都在练习鸟铳的使用而疏于近战,一下子被惩戒营杀得节节败退。
护卫的清兵连忙上前与惩戒营交战,掩护鸟铳手迅速后撤,而在这时,清军弓手还在搭弓引箭,向盾车外的明军射击,其中居然还掺杂着数百名身着各色布面甲的满洲兵,他们以铁制重箭射击,那铁箭完全能够比拟标枪,且满洲兵弓术娴熟,射箭必中,凡是被他们射中之人,皆被铁箭钉死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