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自律性,世间少有人能及得上西穆。现在还在陶乐这个信号源附近,就算效率低点,也总是能修炼的,那就不能浪费时间。
而付玉京,既然答应了陶乐要为她照看猫,自然也不能走开,否则这只威武雄壮的捕蛇猫跑掉了,他上哪再去找这么一只去?
他一眼便认出了西穆,自然是因为他看过西穆拎着山烙铁头的照片。虽然陶乐拒绝了消防队员们发新闻的提议,但这张照片却在云市消防战线内部传开了。
大家普遍猜测,这只猫可能有猞猁的血统,所以才会如此彪悍。
付玉京在消防的朋友,把这事当奇闻秩事讲给大家听,还在群里发了照片为证。而西穆那张脸,基本上是见过的人都不会忘。
他只是没想到,这样勇猛的一只猫,竟然是小陶医生养的。而且看起来,它对她还十分忠心,对自己这样的外人却不屑一顾。
这位小陶医生,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捉摸不透,是一个宝藏女孩啊!
陶乐也没想到,这位付老先生年纪不小,人却这样难缠。就算她说破了嘴,对方仍然没有一丝改变主意的打算,令她头痛不已。
她正想要再劝几句,忽然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哭闹声。
声源离这间单人房似乎近得很,令人不想听见都难。
“你说你们尽力了,但强子就是醒不过来!我们借了那么多钱做的手术,可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做成了什么样,我们怎么知道啊!”
中年女子沙哑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清创手术确实是成功的。但是孩子是重度颅脑损伤,你们送过来的时间又晚,当时手术评估的风险就很高,你们也都认同了......”一个声音在努力地解释着。
“一个多月了,又住ICU,又用各种药,结果还是一个样!我们撑不下去了,我们住不起了!强子,妈对不起你啊!”
“阿姨,您别急着这么快下决定,这种程度的创伤,术后一两个月醒来的也是有的。先别拔管,您再观察观察,给孩子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女医务人员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回那位母亲没有回话,只是放声地大哭着,哭得陶乐的心都碎了。
她起身走向门口,想要出去看一看。
“你是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吗?”一直静静地坐在病床另一侧,削着水果的女士说话了。
“嗯?”陶乐停住了脚步,回望着她。
“他家是龙棠沟里的,男孩子大概有十四五岁,跟人去开山凿石,结果被滚落的大石砸伤了头。”
“那请他干活的人呢?总要负责的吧?”陶乐问道。
女士嘴上浮现一丝讥讽的笑,缓缓摇头:“那老板一开始喊着说要负责到底,结果县医院治不了,将人转到市一院,要做开颅手术。那人当晚留下五千块钱就跑了。”
“孩子的父母还有兄长,借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支持到现在。”
她说到这里,面上现出不忍之色:“到昨天就满一个月了。听说,过了这个期限,就很难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也有很大的可能,会瘫痪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