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他看到了她吗？为什么没发出半点声响？

她的听力超乎一般人，近身数百米人走动所引起的风息都能听到，那人站在了距离湖泊这么近地方，她怎么会没有察觉？今晚她的御水术法力突增，是否跟那人有关？

鱼念闭目静心倾听周围的风声，但还是没听到风中一丝异样。如果不是自己猜测错了，那就是这个偷窥的人或妖修为高强到她根本听不出来。

翌日，鱼念起了个早床把昨晚在湖边遇到的事告诉千颜时，她正用她的纤纤玉指剥葡萄皮，她撕下一小片扔地上，旁边的稻草人就扫一下，她再撕下一片，稻草人又扫一下。

鱼念实在看不下去：“你就不能绉个口诀让它变聪明点？”

那个稻草人是千颜自己扎的，草没绑紧东翘一根西竖一截的，看着就是个伪劣品，整个虚境除了千颜就是她，一茶很少进虚境，所以这里的活都是稻草人干。

“急不得，我能做的是给它一口妖气，让它有命成形，后来的修为，得它自己来。”千颜说完一口吃掉剥了三分钟的那一颗葡萄，眉头一皱又吐了出来，“这虚境就是虚境，长出来的葡萄都是酸的。”

虚境是千颜修为维护的一处空间，千颜在成为狐妖千颜之前是洛城大学的学生，但妖魂被召唤出来后，她就鲜少去学校，更不住在宿舍。她在学校不远处买了个咖啡店，店的后院关起来造了个虚境，虚境内有山有水有湖泊，湖上漂浮的几间房就是她们的住处。

至于千颜的妖魂怎么被召唤出来的，这是后话了。

鱼念有时候也来虚境住上一两天，这里练御水术自然就不担心有人看到，但她毕竟是人，千颜说她不能在虚境里久留，折损元气。

千颜是九尾狐妖，法力都是天生的，见不得鱼念练起御水术来十天半月没长进，常常拉着鱼念要打通她的‘任督二脉’，但其实千颜也不知道哪里是任督二脉。

“唉唉，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才说的话，你说是不是真有妖盯上我了？”鱼念心烦意乱，拿在手里的面包撕了一块扔进湖里，湖里的鱼也是虚的，但它们却知道游过来啃面包。

“你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就凭树丛里一双脚印，我怎么给你判断？说不定是哪对偷偷摸摸的野鸳鸯留下的呢。”千颜说完扭着纤腰就往楼上走，稻草人端着葡萄跟在她身后，晃悠的样子像下一秒就会散架。

鱼念拿了手机和包跳下了湖泊，碧绿的湖泊就是虚境和现实世界的结界，同一时刻咖啡店的后院她双腿膝盖微曲完美着陆在青石地板上，就像从一米台上跳下来一样轻松。

打开后院门，鱼念走进咖啡店，早上来买咖啡和点心的人多，吧台里一茶忙着煮咖啡，他昨晚买的郁金香种子现在都变成了一朵朵黄得耀眼的郁金香花束，别人买一杯咖啡他送一朵郁金香，这样看似赔本的买卖让咖啡店的生意一天天成倍翻涨。

鱼念想如果不是一茶能有一夜之间变花种子为花的妖术，他这个卖咖啡的法子亏得万事不管的千颜都会默默流泪。幸好一茶是个花妖，一只有颜值的男花妖，不然就他对千颜死缠烂打的态度，千颜早就一挥尾巴扇他入了千里之外的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