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在面前，她莫名的心落定，即便牛妖近在眼前，她眼中依旧只有他，他灰色的夹克和黑色休闲裤上都是浓黑的污渍，看来在牛妖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和牛妖搏斗了一番。

突然，一只鹰极速穿过窗户，尖锐的喙直冲阴溯抓住牛妖的手臂。

“嘶！”阴溯的手被鹰喙划了一道长口，但并未松手，反手把牛妖扔出了窗外。

鹰在房顶转了一圈，飞出了窗户，阴澈追去，在跳下窗户前回头叮嘱正要起身的鱼念：“待着别动，不要跟来。”

“教??????”

授字还没出声，阴澈已经跳出了窗户，他跳时撑窗户的手上那到伤口沁出的是蓝色血液，月光下血液中似有钻石一般晶莹闪耀。

他受伤了不一定打得过牛妖和鹰妖呀，还是不听他的好，虽然自个用处不大，但是在旁边御个风和水帮把手也是好的，他们携手打怪效果总好过他一对二吧。

鱼念听着风中的动静，追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入魂诏消耗的体力还没补回来，她今儿个御的风劲道很小，推不了她几步就弱了，还不如她自己跑来的快。

打斗声中有了水声，鱼念朝前面折射了月光的河流跑去，越来越近，那个在水中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他上半身还是人型，还是教授的模样，不过同染了雪霜一样白得冷冽而剔透，下半生已成一条巨大的鱼尾，不，那不是鱼尾而同手札上描绘的蛟尾一样，覆盖着鳞片长而巨大，手札没有色彩，她不知道蛟尾是什么眼色，他的蛟尾银白，月光下粼粼如掀起的巨浪。

蛟尾翻起，他腾入半空中，还在叫嚣的鹰妖被握住了脖子，本现出的妖型瞬间化成了原型。

“呲啊??????”

鱼念仰头怔愣住，阴澈咆哮着将鹰妖撕碎的画面映入她的瞳孔，黑色的血液喷洒至他雪白的肌肤上却下一秒滑落，他依旧净澈白皙，纤尘不染。

“呼??????”他的尾巴缓缓沉入水中，犹如从天而下，他发怒的面目也慢慢平静，直至蛟尾全沉入水中，只有上半身停留在水面上。

他的目光深邃，双眸犹如蕴藏无尽大海，茶绿色雪花在海上飘零。

在哪里见过？鱼念一步一步走近他，这双眼睛熟悉得似乎曾与她对视过。

地上遍布牛妖和鹰妖的尸体碎片，浓黑的血液染脏了她的鞋，在河边她顿住了脚步。

月光幽幽不及他的神秘与动人心魄，她不顾河水急流迈入水中，脉脉向融的目光没有半丝分离，他们对视就如这场对望已等候千年。

“别动了。”阴澈眉眼之间尽是无奈，她便是仗着他在面前，不会让她被水淹了吗？

鱼念嘴角浮起笑意，听话地立定站住，虽是夏夜，河水却凉，别看她走得英勇就义一样坚定，其实除了脸身体其他部位都在哆嗦，心下止不住喊‘教授快喊停啊！’

水声潺潺，阴澈轻摆尾巴游至她面前，才刚靠近被她一把抱住。

“教授，我好想你！”

这个抱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楚国时经历了他在面前而触不及的思念后她就想好了，等魂归现代，见到教授她一定要抱住他，告诉他，她好想他，好想用力抱住他，感受他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