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下刀流畅,当真是行云水流,没有丝毫别扭。
逐渐地,一座完整的凋像成形,精致小巧,长发如瀑。随着柴刀飞舞,五官渐渐成形,只差了最后点睛。
沉墨收刀,稍稍凝神,将真炁小心注入柴刀,那青红色的电芒一闪即收。
经过多次用废弃的材料,来回试验,沉墨方才掌握到如何对电芒轻微使用的办法。
随即,毫不犹豫,点向根凋的双眸。
有如点睛之笔!
成了!
沉墨稍微喘息,调匀呼吸。柴刀对他的真炁太渴求了,每次他都要用好大耐力,才能止住真炁的狂涌外泄。
当然,这番辛苦并非没有好处,除却提升对柴刀的掌控外,他对真炁的控制力都有一丝丝加强。
整座根凋充满朦胧写意的美感,看起来和柳晚晴有些神似,却点到为止,像,又不太像,给人无尽的遐想空间。
其实本来也不可能真的一模一样。
女人化妆,实在可以有太多模样,即使同床共枕的夫妻,丈夫也很可能从没见过妻子真实的容颜。
而沉墨即使见过,也不能一模一样地还原,那不是送礼,而是得罪人。
这种点到为止,留足遐想的朦胧美,才是这份礼物的精妙之处。
因为女人既是视觉动物,也是感觉动物。
满意收工,随即离开密室,回到保安堂。
保安堂里外,依依杨柳边上,柳晚晴着了一身青色绸裙等在树下,婆娑树影,随着清风徐徐,彷佛流水而动。
“沉墨,你去哪里了?我等你老半天。”
沉墨对柳晚晴来找他不意外,他知晓柳晚晴和神都那位关系匪浅,那位肯定会让柳晚晴盯着他,这几日必然会来找他。
只是柳晚晴居然会在外面等他,倒是有些出乎意外。
“我也正有事找你,这东西先送你。”
他简单直接,取出根凋。
柳晚晴本来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到根凋,心情登时愉快不少,姑娘家对美丽精致的小东西,总是难以拒绝的。
她眼珠子一转,“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是不是想问我叔爷的事?”
她心思剔透,一般的事,沉墨找不到她身上来。沉墨找她,多半是赊刀人的事。
沉墨微微一笑,“和你说话,真不费劲。先进去吧。”
他其实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因为女人相比男子,更容易受情绪左右,做出失控的举措,但聪明冷静的女人又是例外。
柳晚晴显然是后一种。
柳晚晴摆摆手,“不必了,本来你再不回,我就要走。今天江城来了个大人物,我得回去应付一下。咱们有事说事,不浪费时间。”
沉墨:“你说的大人物是苏子默吧,我已经见过了。他做事是有分寸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如果旁人这样评价苏子默这等在神都炙手可热的人物,自然有托大之嫌,但沉墨确实有资格这样说。
她已经知道,沉墨本来可以做崂山掌教的,而且崂山掌教本还有一等公的爵位在身。何况沉墨还是苏子默的师叔。
如果是数年前,她一定为沉墨惋惜,因为沉墨失去了一切。
现在看来,失去一切的,未尝不可能是崂山上清宫。
因为沉墨除开自己深不可测的武力外,还有自己组建的势力。
他还这么年轻,如今又是乱世,假以时日,沉墨创下的基业,说不定会超过崂山上清宫。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心可算放下来了。毕竟最近他多了个外号,叫冷面煞神,神都里里外外,没几个不怕他的。不过他来了,我不去见,终究失礼。你先说事吧。”
“好,赊刀人的刀,究竟有什么说法?”
沉墨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