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哪里做错了吗?
为什么神医一句话都没留下,就突然消失了,到底是为什么……
*
京城西郊。
山脉蜿蜒起伏,翠绿的松柏躯干挺直,针叶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雪,在树林中不停穿梭的山鹿,带来窸窣的声响。
然而在这样人烟罕至的地方,却坐落着一栋雅致的木屋。
“叩叩叩。”
顾棠敲完门,等里面的人开门。
屋子的主人叫白衡,是她在药王谷的同门师兄,下山后,他定居在京城西郊的山里,做着倒卖药材的生意。
叶茹药方里稀缺的一种药材,她上辈子就是从他这里拿到的。
很快,吱扭一声。
木门从里面打开。
顾棠挂着笑的唇角,在看见来人之后,直接僵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他。
“棠棠,好巧。”
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灿烂的人,除了是墨司宴那个狗男人,还有谁会如此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从屋里出来的他,就像一个热意滚滚的暖炉,源源不断地往她这里输送着热气,还裹挟着独属于他身上那熟悉的男性气息。
一如既往地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顾棠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跟两人之间的距离,“燕王殿下,是挺巧的。”
重生四天,一共就出了三次门,三次都碰上了墨司宴,她运气有这么不好吗?
西郊这片山,地势很高,初冬的天气已经下起鹅毛大雪,女孩乌青的发丝上已经落了不少,连睫毛上都沾了几片。
墨司宴视线往下,女孩用竹片夹板和纱布固定住的左手,没有任何保暖措施,直挺挺地裸露在外面。
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微微泛红,甚至有点肿,明显不是正常的颜色。
他眉头一蹙。
对面还在暗暗腹诽自己倒霉的顾棠,左手突然被火热粗粝的掌心覆住,她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没装不认识你呀。”
她声音有些慌张和害怕。
显然是想起昨天在昭阁发生的一切了。
就在顾棠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喊他名字,他才不开心了时,男人略带责怪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手受着伤,就这么放在外边儿,都冻僵了,对自己身体,也不知道上点儿心吗?”
墨司宴此时已经敛起了平时轻佻的模样,剑眉紧蹙,看起来就像老父亲一样,操心自己那不省心的女儿。
顾棠心虚地移开目光,“我没觉得有多冷。”
这句话倒不是她在逞强,沈府下人从没把她当成正经主子,所以平时穿的衣服,一直都是她自己在洗。
双手浸在冰冷的水里,一次便可生出冻疮来,那可比这冷多了。
“冻得跟块冰一样,还不冷?”
“明明是你手太热了……”
墨司宴被顾棠这不讲理的话气笑了,这都能怪到他?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屋子里传来走动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明显是往他们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