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某人冷戾的眸子,眼神透着些许的威胁,李维喉结上下滚了滚,将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他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嗯,姑娘的字放荡不羁,很有自由的气息。”
顾棠:“……”
放荡不羁是一回事,丑是另外一回事,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把她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字给夸出花来了。
其他人尴不尴尬她不知道,她自己是真的很尴尬,不过好在后边全是李维给墨弋讲解功课的时间。
顾棠便跟着墨司宴,离开了这个令她丢脸的地方,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发现亲卫和崔嬷嬷都不见了。
恍然抬头,便闯入他幽暗的视线。
顾棠意识到墨司宴一直在盯着她,她下意识就要移开目光,下巴却猛地被他捏住。
粗粝的指腹按在柔嫩的肌肤上。
像是陷入丝滑的绸缎。
墨司宴上瘾一般,不知疲倦地来回摩挲着,“我和墨弋,只能选一个当你的宝贝,你选谁?”
语气酸得快要打翻醋坛子了。
顾棠愣了半晌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有些好笑道:“他是你弟弟,你幼不幼稚。”
她刚刚是见小团子伤心了,才用“宝贝”的称呼去哄人的,要是放在平时,她决计说不出来这样肉麻的话。
墨司宴抬眼,冷厉的唇锋抿成一道直线,语调染上异色,“我倒是想做些不幼稚的事,棠棠你又不愿意。”
“所以只能在称呼上,和墨弋那个小屁孩争个高低了,我和他,谁才是你宝贝?”
这样的问题,不亚于妻子问丈夫——我和你母亲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不过若是别人这样问,顾棠肯定不假思索就回答墨弋,但此时问她的人,却是另外一位主人公。
前世长久以来在和墨司宴相处的过程中,让她早就学会了捡好听的话说。
顾棠几乎没怎么思索,便做出了选择,但那话着实有点羞耻,她做了好大的思想建设,才吞吞吐吐开口。
“你……是我的宝贝……”
说完,耳廓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墨司宴眸光暗了暗,他搂过女孩的腰,俯身,两人鼻尖紧贴在一起,唇之间堪堪留有些许距离。
他哑着嗓子引诱道:“为表诚心,棠棠现在就叫我一声,不过分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被迫抬着头的顾棠,浓烈的男性气息悉数拂在她的面庞上。
酥酥麻麻,还有些痒。
她臊得不行,喉间像是被人掐住一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羞耻的两个字。
见女孩沉默了,墨司宴挑了挑眼尾,“棠棠,你说我是你的宝贝,现在又不愿意这样叫我,看来方才是在骗人了。”
“你知道吗?不诚实的人,撒谎的人,可是要告知父母,受到惩罚的……”
惩罚两字,咬得极重。
前世,墨司宴对她的心口不一,往往是在床榻之事上讨回来,如今却捏住顾家人这条命门,顾棠已经想象到,墨司宴在她爹爹娘亲面前胡说八道的场景了。
他真的干得出来出这种事。
顾棠毫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被逼得没有办法的她,艰难地出声,“宝贝。”
一句似有千斤重。